即将开战的关键时候,云柳和熙儿却被沈溪派到岸上去办事,这多少让她俩有些不能接受。
她们从来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本来沈溪安排她们做事,她们不会有任何意见,但现在明摆着此战非常凶险,而沈溪却让她二人上岸做事,更像是沈溪让她们免遭危险。
“师姐,现在岸上有什么要紧事,比跟贼寇开战更加重要?就算要刺探情报,不也该先刺探贼寇船只和人马情报为先吗?”
熙儿不敢在沈溪面前发表什么意见,但回到私下场合,她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宣泄下郁闷的心情。
云柳道:“大人的安排乃是为了整体战局,你想留在大人身边一起见证战事,我又何尝不是?但大人的吩咐,我等能违抗吗?”
熙儿想了想,无奈摇头,就算再不甘心还是要按沈溪吩咐的做。
云柳神色坚毅:“目前看来,大人对此战有诸多计划,并非出海后仓促间做出的决定,大人早就有意在短时间内平定海疆……但要是这么快就平了,大人就该班师回京,那新城该怎么办?”
熙儿愣了愣,不明白云柳为何会突然提到这件事。
“或许大人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云柳最后摇头,“中午过后,我们就该换船上岸,如此晚上就有差事可做了……还有一个时辰,抓紧时间休息,出发后就要打起精神来。这一战,很可能是我们历经过的最险恶一战,比以前在土木堡时更加凶险,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
……
沈溪统率的舰队,按部就班地绕过舟山群岛主岛,往定海后所方向前进。
大明洪武十九年,朝廷以“悬居海岛,易生盗寇”为由,强令所有海岛居民率数内迁大陆,就连著名的佛教圣地普陀山都不得幸免,唯舟山岛得到朱元璋特谕,准许在岛上留居百姓,并设立定海卫拱卫海疆。
虽然弘治元年,普陀山已迎佛回山,重建寺院,但沈溪没有上岛游玩的意思,远远地看着被云雾围绕的岛屿远去。
入夜时分,船队仍旧没有泊靠的意思,连夜行船,而此时云柳和熙儿已先一步登岸。
奉化城南,象山港。
大陆向海湾伸出一角的望台山上,江栎唯正在跟韩乙派来主持交易的管事见面。
对于韩乙没亲自参与,江栎唯非常不满,不过听说货已经送到,考虑到目前江南风声鹤唳的气氛,不知不觉又理解了韩乙的选择。
“我们没有船只运送货物,只能在岸边完成交割。”
韩乙派来的管事一脸的飞扬跋扈,似乎这次生意对方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当然更主要还是觉得这次冒了太大的风险所致,江栎唯一看就来气。
“我们只能在明天入夜后把货运来,人手得你们自己准备,必须连夜装好船,天明后我们就要带着骡马车辆离开。”
江栎唯道:“你们什么准备都没有,那做这买卖作何?干脆把运来的货丢进海里得了!”
韩乙派来的管事笑道:“这位大人说话好生风趣,我们自然是为了赚银子……我们只管把货运到海边,谁都知道当朝兵部尚书沈大人正领兵剿灭倭寇,你们是否有本事把物资运回去,那是你们的事,总不可能让我们这些提供货物的还要给你们找船送出海吧?”
江栎唯怒从心头起,手按在腰间佩剑上,大有拔剑把眼前惹人嫌的家伙杀掉的意思。
那掌柜看出江栎唯态度不满,也担心自身安危,毕竟江栎唯代表的是倭寇,那是一般商人惹不起的存在。
“两位消消气。”
负责穿针引线的中间人出面调停,“只要能按时把货送到,一切都可以听张管事的……你们明日可要按时把货运来。”
江栎唯突然一摆手:“等等,货在哪儿?总该让我看看吧!空口无凭,到现在你们都没说是如何躲过朝廷严密封锁的,不会其中有什么猫腻,到时联合官军摆我们一道吧?”
韩乙派来的管事道:“买卖人最讲诚信,你也知道这次买卖我们冒的风险有多大,所以有些怨气也望理解一下……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做买卖,以前可从未诓骗过你们!”
江栎唯冷笑不已:“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就算是韩当家想来也从未做过如此大笔买卖……来人,跟他去好好验货,看不到货明天就取消交易!”
……
……
扬州城。
朱厚照在花街柳巷胡闹几天,成为标准的夜猫子,再次回到以前那种胡天黑地的生活状态。
城内举行的花魁大会眼看有了结果。
朱厚照玩得起劲,甚至还带着沈亦儿一起去看热闹,折腾到很晚都不休息,如此一来到白天他就没了精神,朝中事务也基本不过问,再次与外界失去联系。
终于在玩闹四天后,这天一早,张苑于行在后院拦住皇帝去路,准备说一说有关沈溪率领舰队继续南下侍机与倭寇决战之事,这让朱厚照非常不满。
“你来作何?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