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犬一般的钱宁再一次来到新城,向沈溪求助。
这次跟上次有极大的不同,钱宁已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毕竟朱厚照在江南一趟对他可说没有任何指示,锦衣卫指挥使职位的更迭据说这几天就会见分晓。
钱宁也是在得知朱厚照下旨剥夺他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务后,赶紧来见沈溪,希望能得到这位正德皇帝跟前第一重臣的相助,避免这一情况发生。
本来沈溪不想见钱宁,这种无耻小人,既然历史已让其作古,沈溪实在没必要扶持其去对付别的奸佞,但以密探所得情报看,钱宁背后有不小的势力,钱宁此番乃是带着交换条件而至。
沈溪此前已跟钱宁见过一面,也就不需要避忌见第二面,反正这里是他的地盘,见几次外人都不可能知晓。
二月十三,夜。
沈溪在距离官衙不远的一处宅子见到心神不宁的钱宁。
“沈大人,您可算来了。”
钱宁见到沈溪后显得很激动,“小人进城已有三天,都未得您召唤。听闻您即将离开江南,启程回京,小人再不来见的话,怕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上一面了。”
钱宁对沈溪毕恭毕敬,直接跪下来说话,言语间把沈溪当作自己的绝对上司,甚至有奉沈溪为主人之意。
沈溪这次来见钱宁虽然秘密,却不需刻意保持低调,除了熙儿同行外,还有一众侍卫,朱鸿带着一些侍卫站在门口,虎视眈眈地望着钱宁。
沈溪不需要在钱宁面前保持客气,直接坐下来道:“起身说话吧。”
钱宁了解沈溪的性格,并不勉强,马上站起来,拿出俯首帖耳的姿态,等候沈溪的吩咐。
沈溪道:“本官昨日刚听说,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现在落到旁人头上了……你该近日动身回京师吧?”
钱宁一听不由瞪大眼:“小人不能走啊。小人奉皇命而来,现在尚未完成命令,怎能轻易离开?或许陛下觉得小人长久离开京城,锦衣卫有诸多之事吩咐起来不方便,所以才会让小人把职位交出来……”
“是吗?”
沈溪眯眼打量钱宁。
钱宁赶紧避开沈溪的目光,道:“沈大人,现在情况还是那样,就算江彬和许泰之流已被陛下冷落,但他们栽培起来的亲卫还盘踞在陛下左右……”
“如今连锦衣卫都难得陛下信任,听说此番陛下是将一些边军士兵归到锦衣卫中,再安排江彬曾经的一个手下执领锦衣卫,以后对大人您面圣进言,还有入宫后的安全,都形成极大影响……”
这边钱宁孜孜不倦在说着他的那套理论,这些话显然也是在他来之前早就琢磨好的,为的就是能让沈溪接纳他的意见,顺带帮他一把。
沈溪道:“情况如何,待本官回京后再查,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还有件事,现在江南海疆基本平靖,你留在江南,到底有何要事?”
钱宁有些回避,低下头道:“实不相瞒,沈大人,卑职之前就跟您说过,要彻查魏国公和地方官员通倭,还有勋贵造反之事。卑职之前已有眉目,并且准备将这些证据传到陛下身边,奈何当时陛下一心平江西之乱,且有江彬等人从中作梗,所以……”
沈溪抬手打断钱宁的话,问道:“证据呢?”
“证据……”
钱宁有些犹豫,苦恼地道,“如今人证物证都在南京,卑职想的放在那儿属于灯下黑,那些勋贵不会过多留意自己的地盘……”
沈溪冷笑道:“你来此的目的呢?”
钱宁小心翼翼道:“卑职……小人想在大人跟前鞍前马后做事……现在江彬和许泰已为陛下厌弃,若此时有大人相助,小人或许可以回到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上,以后大人有何吩咐,绝对不会怠慢。”
沈溪没有跟钱宁多言,懒得去想对方诚意有多少,问道:“本官凭何信你?”
钱宁往周围看了一眼:“小人现在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投奔大人还能投奔谁?再者小人就是个小人物,若将来背弃大人,大人一只手就能把小的捏死。”
钱宁说这话时,侍立于沈溪身后的熙儿,还有门口警惕地盯着江彬的朱鸿等人都一脸鄙夷。
以前钱宁多么狗仗人势,他们就算没亲眼见过也都听说过。
但现在钱宁却跑到沈溪这里来低声下气,俨然把沈溪当作以前的刘瑾,俯首帖耳,油然生出一种很解恨的感觉……一个狗仗人势惯了无比嚣张跋扈之人,现在却把沈溪当作主人,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沈溪道:“本官为何要帮你?只是为了你对未来的空头许诺?锦衣卫乃陛下亲军,涉及皇宫安保和稽查谋反叛逆之事,若本官插手且为外人所知,怕是会引发群臣弹劾,陛下也会怀疑在下居心。”
钱宁眨了眨眼道:“大人,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唰——”
熙儿当即把腰间佩剑拔出,吓了钱宁一大跳……显然熙儿是怕沈溪跟钱宁单独面对时会有危险。
沈溪却知道钱宁虽然长期担任锦衣卫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