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还有些茫然,不解地问道:“为、为何?为何魏公子前赴宁阳?”
话音刚落,就听向軱代为解释道:“因为梁鲁渠在宁阳折道,往东北可通往鲁国都城曲阜,而南,则可经泗水入微山湖……当初我北亳军,就曾在宁阳西侧驻军,截断梁鲁渠,只是后来被魏国的魏武军驱逐。而眼下,魏军占据了宁阳,这就意味着,魏国随时可以借助这条河渠,源源不断地将军队以及战争兵器,从魏国本土运到宁阳……这场仗,我方先机已失。”
高傒皱眉看了一眼向軱,随即转头看向田耽,却见田耽亦是面色难看。
正如他此前所说的那样,这里所有人都被魏公子润给耍了,对方故意叫商水军的主力,大张旗鼓地从定陶踏入宋郡,让齐鲁联军以及北亳军都误以为魏军将直奔任城,却没想到,魏公子润亲自率领一支奇兵,奔袭了鲁国的宁阳。
『……怎么办?』
挠了挠额角,田耽表情诡异。
因为他忽然发现,他们这帮人眼下的处境有点尴尬:明明夺下了任城,做好了迎击魏公子润的完全准备,可谁料魏公子润完全不按常理出招,根本不来任城,直接袭击了宁阳。在这种情况下,究竟是继续留在任城呢?还是率军前往宁阳呢?
若继续留在任城,魏公子润便可驱兵直接威胁鲁国的王都曲阜,继而逼迫季武率领的鲁国军队回援——事实上,无论从齐国派援军赶赴鲁国,还是季武率领的鲁国军队回援,都是来不及的,倘若魏公子润执意要攻打鲁国的王都曲阜,那么眼下唯一能仰仗的,就只有鲁国本土的驻守军队。
只不过,鲁国本土的驻守军队,挡得住魏公子润么?
更何况,虽然号称齐鲁联军,但鲁国军队的兵权,却仍旧在鲁国将军季武的手中,在鲁国王都遭到威胁的情况下,田耽怎么好意思强行要求季武率领的鲁军继续留在任城?
倘若他敢这么做,鲁军必定与齐军反目。
因此,只能干脆点率军前往宁阳,只是这样一来,他们之前夺下任城、且在这座城部署了重重防御的举动,又有什么意义呢?
毕竟他们一旦从任城驱兵前往宁阳,任城留守的军队,明摆着抵挡不住亢父县那些魏军的进攻。
而如此一来,亢父县的魏军,便可向东挺进,直接威胁滕地的宋国。
那么问题就来了,究竟援护鲁国,还是援护宋国呢?
看着皆面露焦急之色的鲁国将领季武与北亳军首领向軱,纵使是田耽,这会儿不禁亦万分头疼。
别看是一城换一城,可事实上,齐鲁联军这边却是血亏。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赢了战争、输了战略。
而与此同时,在宁阳县,赵弘润亲笔写了一封信,托青鸦众前往鲁国王都曲阜,交给鲁王公输磐。
期间,宗卫长吕牧看到了信中的内容,颇为意外地说道:“殿下要请鲁王喝酒叙旧?卑职怕鲁王不会来。”
“他会来的。”
赵弘润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说道:“因为他若不来宁阳,那就只能由本王前往曲阜了。”
“原来如此。”
吕牧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