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瑸闻言一惊,随即,他摇摇头感慨道:“李睦不失是一位忠臣,可惜、可惜……”
“哼。”赵宣轻哼一声,旋即将手中书信递给骆瑸,正色说道:“你即刻派人将这封信送往大梁,交予我王兄手中。”
“遵命!”骆瑸拱手应了一声,旋即在瞥了一眼屋内的韩氏后,微笑着说道:“那……臣下就告辞了,不打搅王爷与王妃。”
说罢,他向屋内的韩氏亦行了一礼,躬身而退。
桓王赵宣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然后回屋关上了屋门。
三日后,桓王赵宣下令北一军前往河东,在离开王府时,王府上下惊讶地看到王妃韩氏竟然在相送的队伍中,而且还是桓王赵宣唯一握着手告别的眷属。
这……怎么回事?
王府上下面面相觑,不知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他们很清楚,从今往后,他们必须更加尊重那位桓王妃。
与此同时,身在汾阴的河东守魏忌,也已经收到桓王赵宣派人送去的消息,得知这位王爷将在不久之后率领北一军赶来汾阴,这让他顿时心中大定。
他立刻派人回覆桓王赵宣,希望后者驻军「皮氏」一带,加强那一块的防区。
事实上,河东这边还算平静,但此时在河西郡,魏秦两国的军队已然打地如火如荼。
其中最激烈的,莫过于渭阳君嬴华麾下的铁鹰骑兵,与河西守司马安麾下的河西骑兵两者间的交锋。
铁鹰骑兵,乃是秦国精锐骑兵的泛指,能够得上这个称呼的骑兵,无疑都是精锐中的精锐,甚至于在马战方面,比司马安麾下的河西骑兵还要强悍一些,好在河西骑兵配置的军弩强过铁鹰骑兵。
正因为互有优劣势,因此,这两支骑兵在荒野了无数次的接触战,双方互有胜败。
而在主力军方面,渭阳君嬴华与阳泉君嬴镹,在开春后不久,就立刻了对重泉的进攻。
这两位秦国的王族,麾下有六七万兵卒,声势着实不可小觑。
好在重泉县城墙坚固,却城内有诸多防守利器,再加上镇守此城的,乃是司马安的副将白方鸣,因此,秦军攻一连攻打了重泉县十几日,也没能击破这座坚城。
但不可否认,这支秦军的威胁很大,因为这支秦军在骗取了栎阳、莲勺两地后,得到了不少当地魏军的兵械与战争兵器,这使得在秦军攻打重泉县的战斗中,魏卒伤亡众多。
相比之下,反而是司马安亲自坐镇的「频阳」,相对风平浪静。
不过遗憾的是,似这般风平浪静的局势也只是暂时的,因为司马安已收到消息,得知上郡的「肤施」、「雕阴」,已被秦国将领公孙起攻克——他只是觉得有点纳闷,纳闷于公孙起的军队,为何这般拖拖拉拉。
要知道在司马安的预测中,在三月上旬,公孙起的大军就应该抵达「漆垣(yuan)」一带,筹备攻打他频阳的事宜。
可眼下都快三月中旬了,在漆垣一带还是瞧不见公孙起的大军。
这究竟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其实并非是公孙起不知兵贵神速的道理,而是因为他大军背后被人给咬住了,不是别人,正是魏国的云中守廉驳与九原守冯颋。
三月中旬,廉驳、冯颋这两位旧日的韩国北原十豪,在收复原中要塞后,征辟了附近游牧部落的战士,顺利地征募了过万的战士,再加上廉驳、冯颋二人手底下的魏卒,他俩的兵力暴增到了四万余。
当时,冯颋的意思是再等候一阵子,征募更多的士卒,却遭到了廉驳的奚落。
事实上,廉驳的观点也很正确:秦国的公孙起明摆着就要进攻河西郡了,这会儿不咬住他尾巴,给他施加压力,难道还要放任他进攻河西不成?四万余兵力,足够让公孙起引起重视了!
当然,虽说观点正确,但廉驳当时也没少奚落冯颋,毕竟冯颋是当年被魏军生擒后投降的降将,而他是被魏王赵润亲自招揽的将领,这让廉驳在很有面子之余,亦有些看不起冯颋。
好在冯颋一向畏惧廉驳,对后者的奚落更是早已经习惯,因此倒也浑不在意——大不了就在心底狠狠地痛骂廉驳这个匹夫一番,就像往年那般。
于是乎,在三月十五日,廉驳、冯颋二人率领四万兵力,沿着秦将公孙起的进兵路线挥军南下,攻打「阙县」。
此时,秦将公孙起也已经得知原中要塞得而复失,又听闻廉驳、冯颋两员魏将率领数万兵力追杀而来,便派大将王龄率军支援阙县,纵使不求击败廉驳,最起码也要挡住后者的军队,免得后者在他挥军进攻河西郡时跳出来给他一记。
三月十八日,秦将王陵率援军抵达阙县,同日,廉驳、冯颋亦率领大军抵达此地。
当时,廉驳叫冯颋就近砍伐林木建造营寨,而他自己,则率领七成兵力试探进攻阙县,但由于此时阙县内已有秦国的大将王陵坐镇,魏军并未占到什么便宜。
见此,廉驳便立刻退兵,率领大军回到营地,下令麾下士卒打造攻城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