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梵山派,就是尘溪山了。韩一鸣这时才看元慧,才觉元慧果真是狡猾之极。他借给自己宝剑,却将自己送到平波面前去。那时虽然拿来到了鸣渊宝剑,但全无防备之时遇上平波,结果一定是自己吃亏。平波是有备而来,自己还在赶路,要是与平波忽然撞上,哑巴亏就吃定了。平波是手段狠毒,元慧是心思毒辣,得了自己的鸣渊宝剑,不念一丝半点情义,还想把自己送去平波面前,让平波杀掉,当真是毒辣。对元慧,真是要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真不知他什么时候就给自己下个套儿,把自己套进去了。
黄松涛呢,只要有无名捏在手中,他就不会乱动弹。韩一鸣是看不出无名的好处来的,就算他有千般万般的好,只他什么都不听,全然不知人事这一点,已是黄松涛的悲哀与无奈。不知黄松涛为何能把无名当自己的弟子的?看他对无名的在意,显然是一门心思要将无名教养成为他最为得意的弟子,以便将来接手掌门的。真不知无名有哪些好处让他这样在意,在韩一鸣眼中,无名于黄松涛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倒是他门下的如风、如尘更加好些。真不知黄松涛是怎么被无名迷了心窍,一心一意的把他当成了将来的掌门弟子!也好,有无名在手,黄松涛就不能对灵山轻举妄动!黄松涛对无名不仅是在意,是十分在意,不然也不会坐视弟子们对无名不满,一意孤行的栽培无名。
除了这三人,别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同道了。韩一鸣在屠龙那一路几乎见过了所有的同道,能让他记起来的,就是这三个门派与陈如风了。陈如风死得那样怪异,就是到了如今,韩一鸣仍旧不知那一夜,他那个梦是真的,还就只是一个梦?按理说,陈如风也不是平波一伙的,就是平波死了几回,也轮不到他死,结果却是他不明不白的寂灭了,平波反倒还活得好好的!陈如风寂灭后,他的弟子悄然无声,韩一鸣再没看到他们的影子。可是若是真的到陈如风门派所在地去,一定还能看到他的门人弟子,只是他们不出来,不问世事了。
陈如风的寂灭韩一鸣还记得清清楚楚,他也没法子知晓那一夜自己是怎么回事,青霜宝剑上的血霜红得耀目。果真是自己杀了陈如风么?韩一鸣不禁苦笑,倒是想杀一个人,只是这个绝不是陈如风!灵山对平波耿耿于怀,那么陈如风的弟子不声不响,想必对杀师大仇也是不能释怀的!韩一鸣想起当日陈如风的四大弟子对自己的疑心,知晓他们不过是目前忍气吞声罢了,要是灵山有个意外,他们一定会如狼似虎的扑上来。不论自己是不是真的杀了陈如风,他的弟子这么认为了,就一定会视自己为仇敌!一定会趁灵山危难之际,前来报仇。这个不声不响的门派,还真是一个心腹大患!
一时间将这些前因后果都想到了,但如沈若复所说,即来之,则安之。灵山已走到了这一步,往后还要走下去,知己知彼,求的就是能保住灵山。想完了,站起身来,看看那边,草棚早已搭好,除了冯玉藻与两位师姐还在花田中,别的师兄都不见了,连同青竹标,也不见了。韩一鸣远远看去,冯玉藻正与两位师姐说话,看他们的神情,说的也是紫裳这片花田。韩一鸣颇觉疲累,但见师兄师姐还在探讨这片花田,便走过去。
他这里才走了几步,脚下就被重重绊了一下,险些把他绊了一跤。韩一鸣低头一看,无名凭空出现,就躺在地上,睡得正香!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是何时来的?难道就是这一瞬间么?先前韩一鸣与沈若复说话的时候,就没有看到无名,这时无名凭空出现,也吓了他一跳!
无名一直跟在身后,不论韩一鸣走到哪儿,都会跟上来。不离不弃还能趋吉避凶,什么结界、法术到了无名面前,全都灰飞烟灭,这样的法术不受之身,难怪黄松涛怎么也不肯放弃。可惜的是,他的一腔心血只怕是要化为乌有了。韩一鸣从前没想过要在无名身上下手,但到了这地步,这送上门来的无名岂不是最好的礼物?
太阳早已斜向西边,微风吹拂着满满的紫色花海,如梦如幻,韩一鸣初见这片花海时,惊叹于它的美,这时在这里立足了,只觉世事轮转,虽然物是,人也是,但许多说不出来,却已不再是从前那般了。这花海美得凄凉,美得让人心神不安。那边传来沈若复的声音:“师弟,来用饭。”韩一鸣也不饿,鼻尖还萦绕着那恶心的臭味,让他对吃的索然无味。回过头去道:“师兄,我不饿,你们吃罢!不用给我留。”沈若复看了他片刻,进屋去了,连同冯玉藻与二位师姐都进去了,只有他还站在原地。
就在时,一道白光隐隐出现,韩一鸣凝神细看,那道白光却并不透过来,只在外面绕个不停。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道:“韩掌门,灵山重在福地立足,明晰十分敬佩。掌门广开门路之时,一定亲临到贺。”韩一鸣还未出声,沈若复已自屋中抢出来道:“这是明晰师兄的声音。明晰师兄的耳报神倒快,咱们这里刚立住脚,他就知晓了。”韩一鸣道:“这个要接进来么?”付师兄道:“这倒不必。既然明晰知道了,传声道贺,我来替掌门做个法,掌门也传声过去就好。掌门伸出手来。”明晰的声音惊动了在屋中吃饭的众人,都走出来了。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