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放了心平躺地上,眼睛向着小乖看了一眼,道:“小乖真聪明,紧要关头想得起来来找我们。”
星辰轻轻抚摸小乖的头角道:“它还有许多难处,但东方之主本就不是坦途。”
小乖双眼阖着,任星辰轻轻抚摸,片刻之后他道:“将来还有许多难处,但你会成为东方之主的。”
他身上的伤痕依旧极之狰狞,韩一鸣忍不住问:“你的伤可要紧?”
星辰淡淡地道:“掌门不必担心,这伤现下治不了,只能休养些时刻。不过这伤受得很是值得,一举将平波的法阵破去。那法阵已不是严丝合缝,下回再去就未见得会受这些伤了。”
韩一鸣道:“他那法阵是他几代掌门的心血,这般厉害,在那法阵当中灵盾无用。”
星辰道:“那法阵是四代掌门的心血集成,四位掌门当中也有平波。那法阵极之厉害,落入其中若无人相助,再不能出来。”
韩一鸣想起那鹿王来,道:“几年前,我曾在平波的法阵中见过我灵山的鹿王,我在掌门秘书中看到过鹿王,因此我放走了它。我知它已不能回灵山了,现下的灵山已不是从前的灵山了,就是不知它在何方了。”
星辰淡淡地道:“它回灵山了。”
韩一鸣转头看他,他却不再说话。韩一鸣道:“可惜没能将如莘救出来。”
星辰道:“将来再救。”
这结界当中没有时日,小乖也不离去,就守在他们身边。
韩一鸣并不知晓这个结界身在何方,无人能来不说,还无寒暑,能在这结界当中养伤再好不过。
起先他只能昏睡,醒来的时刻不多,每次醒来时都见小乖也在沉睡,星辰则不见了踪影,还想着要见了星辰问一问他去了何方,但等不到他回来又沉沉睡去了。
后来便不多想,醒来就起身来走一走,他也不觉饥饿。他身上的焦痕也慢慢变淡,但却不能尽数褪去。
韩一鸣心道:“这伤痕若是让平波看到了,立时就会到灵山去挑衅。”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他再次醒来时,星辰就坐在小乖身边。
星辰身上伤痕也淡去,只是前心后背的伤势太大,依旧狰狞之极。
星辰正与小乖说话:“不要担心,你去吧,我们已经好了,很快也要离开结界。不会再有鸣蛇这样的异兽了,但东方之主之位还长远,还要你自己去争……”
他的手轻轻抚过小乖的头角,小乖一动不动伏在他手边,如同一个孩童。
韩一鸣看时,小乖身上的伤痕已好了许多,虽还能看到伤痕,但已是旧伤痕,从前看见的好几处旧伤都已长完好,再看不出伤痕来。
星辰轻轻拍了拍小乖的头颈道:“去吧,你会成为东方之主。”
小乖身躯扭动,绕着星辰转了几圈,直向上飞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星辰以手搭额看着小乖的去路,笑意浮上面来。
韩一鸣看着他,一个久已在心中的疑问又浮上来,不知为何就是问不出口。
过得一阵,星辰道:“掌门再在此间休养些日子,这伤只能静养。这许多伤痕落在他人眼中,可大是不妙。”
他身上的伤痕也还历历在目,韩一鸣道:“你也要在这里修养么?”
星辰道:“我也在此间修养,掌门可不要小看这些伤痕,现下不发作掌门不知厉害,若是遇上凶险发作,定会害人性命。朱雀灵力已让掌门伤的不轻,那法阵聚集了近千年的灵力,万虚观数代掌门都在灵力最为强盛的时刻才加固这个法阵,没人能够安然来去。咱们去救了罗姑与杨四妹出来,自然要付出代价。若不是掌门与我联手,又有小乖灵悟,我能走入去却再不能走出来。”
他看了看身上的伤痕道:“这伤痕褪去前,我们只要与人争斗,这些伤痕都会死灰复燃,大大损耗灵力,我们如今的灵力都不及平时的二成。平波明明知晓是我们去破了他的大阵,却是无可奈何。如今他不能再上灵山,甚而不能找到灵山的山门,从前还能在山门口守候,现下不能了。他会想尽办法将此事传扬开去。同道中人多有想与我们为敌的。,知晓了我们灵力大损,绝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时机。”
他面上有一丝得色:“我们走出南坎,掌门昏睡之际,我已回了灵山一趟,将息壤洒在了灵山之上。从此,灵山的安危再也不用挂在心头了。”
韩一鸣静静看着星辰,灵山的平安他早已觉察。但却不曾想到是自己昏睡之时他去办了这事,顿时心头轻松,再不用为灵山同门的安危担心了。
想了一想,他问道:“你还会回灵山么?”
星辰转过头来看他,片刻之后问道:“掌门不想再回灵山了么?”
韩一鸣一时间答不上来,几年来他都把灵山的安危担在了肩上,不知不觉中已没了才上灵山时那样想回去的念头。
灵山派在紫裳所在存身之后,他极少在派内,都在派外奔走,也有这许多事让他在外奔波。这时星辰说出来,他竟觉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