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瞪大眼,连连摇手,“可不敢!在咱们县卖一卖,毕竟县里知根底的多,也知道阿念的名声,咱们不会赔本。这要去了帝都,谁知道咱家啊!印书贵着哩,哪里敢卖,赔了不是玩儿的!”她老人家倒不是不想出名儿,主要是,去帝都卖书的风险忒大,在出名儿与风险之间,她老人家当然要做出实惠的选择啦!
何子衿道,“没事儿!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赔了也算我的!”
“啥算你的?你的还不是家里的,难道你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何老娘悄悄同自家丫头片子打听,“你现在有多少私房哩?”
何子衿眉毛一挑,斜飞着个眼,道,“这能说啊?我才不说呢。”
没能打听出自家丫头片子的私房,何老娘颇是遗憾,只得撇下嘴,道,“不说也得晓得过日子!唉哟,我真是愁死了,世上怎么有你这样不长心的丫头哟。这过日子,就得会存钱!以后用钱的时候多着呢!甭现在手里的三俩个铜板就兴头的你屁股长钉子似的!就你这样的,我看一辈子富裕不了!不知道算计!”
“您行!您老可会过日子,要不要打个赌?”
“赌啥?”
“就赌祖母您这书吧。”何子衿道,“这样,我去帝都卖您这书,您要是肯在印书时投一半的钱,以后赚了钱,咱们对半分。您要是一分不投,我出十两银子,买断您这书,以后印书不用您出钱,但赚了也没你的份儿,如何?”
“能赚才有鬼哩。”何老娘道,“就十两银子啊!”原本她老人家一分也没打算要的,不想这傻丫头要白白送上十两,何老娘强忍着心花怒放,奸诈的谈起价钱。
“那您老说多少?”
“起码得十五两吧?”
“要搁别人,顶多十两,不过祖母你不一样,你说十五两,就十五两吧!”何子衿颇为大方,道,“待一会儿写张文书,我再付钱!”
“不写文书,我说话也算的!”何老娘想着,自家丫头片子要投钱给她书,怕是赚不了的。如今她还要丫头片子十五两,虽然她老人家不是视金钱如粪土样人,但想一想,自家丫头片子要亏这许多钱,她老人家主要是怕丫头片子破产啦!何老娘想了想,道,“算啦!我也不赚你这几两银子,再说,我这大半辈子的经验也不是银子能衡量的!意思意思,收你十三两吧!”主动减了二两。
何小仙儿唇角噙笑,道,“我的天哪,听您老人家先前的意思,我还以为您老不收银子了呢,原来才减二两!您老可真大方!”
“二两怎么啦!大手大脚的丫头,不乐意你就付我十五两!”她老人家现下就有些后悔,二两够家里一月花销了!就是给丫头片子,也得给她胡乱糟销了去,倒不如留在她老人家手里,她给丫头片子存着。
“十三就十三啦,哪儿能出尔反尔啊!您老都成文化人了,以后可不能这样张嘴银子闭口钱的啊!”
“屁!少蒙我,我那出书是顺带,过日子哪能少了银子!”
“看吧,又多想了吧。我是给您老提个醒儿,以后说话也不能‘屁啊屁’的,不然,您现下只是举人家的老太太,待到了帝都,我爹跟阿念中了进士,您老可就是进士家的老太太啦!这能一样么!到了帝都,您来往就都是进士圈儿的家眷了,您老要一开口,就是屁来屁去的……”
“去!我刚那就随口一说!”何老娘白自家丫头片子一眼,又小声道,“那些进士家的太太会不会一说话就之乎者也啊!”
“不会的,您看阿文哥他祖母,多和气的人。”何子衿道,“哪怕有不和气的,咱们也不怕,顶多不来往就是。”
何老娘直乐,“是这个理。”于是,她老人家对帝都之行更有底气啦。
人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何家人这次去帝都,因已近冬,且多是妇人孩子书生,故而早与镖局的人商量好了,坐船自三峡出蜀中。
船老大一听说这船上有个小仙,特意拜托何子衿,“这走水路颇多险弯,求仙姑你给咱们做个法事,祭一祭水神,保佑咱们平平安安的才好。”
何子衿大包大揽,“放心,今日出门前,我已问过神了,此次必是一番顺遂!备上供香,我再烧一次香就好。”
船老大顿时喜上眉梢,何子衿就开始准备庄重的祭祀水神的仪式,她把自己五两银子做的绣有日月星辰的大氅披着,一幅仙姑气场,镖头与船老大介绍,“这位何仙姑,最是灵验不过的。以往她每月只得三卦,就这样,请她卜算的人都要排号子等时间的。这种祭神的事,寻常人都请不动。也就是叫你遇上了,你放心吧,咱们这趟有何仙姑,必然顺顺利利的。”
何老娘很是认同,道,“这话是!”
何子衿颇懂得神叨的一套,她先掐指算了个时辰,待得时辰到了,指出方位,命船中小子按方位摆祭桌,接着,接好祭品,香炉、黄纸等物。
何子衿站在香案上,神神叨叨,念念有词,其庄严肃穆,船上人都过来跟着一幅庄重脸的过来祭水神。待何子衿诚心诚意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