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般闲的吗?”
荣元宥摇头:“我做的都是很重要的事情,与你相关的事情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顾在骊又是一阵轻笑。
她朝荣元宥勾了勾手,待他又走近了些,顾在骊坐了起来,上半身前倾,弯下腰凑近荣元宥。
“你当心些,别跌下来!”
顾在骊的动作让荣元宥觉得很危险。他赶忙张开了双臂,做接护的动作,免得她从树上摔下来。
顾在骊出门时刚刚洗过长,长没有挽起,随意披散着。此时,半干半湿的鸦垂下来,春风吹拂,轻拂过荣元宥的脸颊,带来她间的馨香。
“小世子,你这是鬼迷心窍。”
荣元宥再摇头,神色认真道:“不是鬼,是你。是被你迷了心窍。”
顾在骊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微偏过头,将所有鸦垂在一侧的肩上,纤细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梳理,而后随意编了个松散的辫子。
她动作漫不经心。荣元宥却一直望着她的动作,视线随着她的手指而走,目光一寸不舍得移开。
“如果时间倒流,当年我一定阻止你嫁给他。”荣元宥忽然说。
顾在骊编辫子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动作,乃至扯下腕上的红绸将辫子尾巴缠上绑好。
“阻止?你怎么阻止?”她笑,随意的样子。
那一年,他不过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罢了。
荣元宥皱眉。他只是觉得很难过。每次想到顾在骊曾经嫁给那样一个人,受过那样的委屈,他心里就难受。
“我心疼。”他终于说出来,眼角略红。
顾在骊收起眉眼间的笑意,稍微正色了些。
“我从来没后悔嫁给陈景善。”顾在骊道。
荣元宥一怔,又有些生气。
“生了那么多事情,他那般对你,你心里还有他不成?”
“小世子想什么呢?”顾在骊欠身,指尖戳了戳荣元宥的额头。
荣元宥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又往前迈出一步,继续张开双臂护着。
“时间不能倒流,世间没有如果,世间事,也没有什么可值得后悔的。我倒是要谢谢陈景善,若是没有他,即使我嫁给了别人,余生也不过困在后宅里。婆媳争斗、妯娌计较、巴结人心,还有一门心思生孩子。”顾在骊微眯着眼,感受刚好拂面而来的一阵暖暖春风,“倒是陈景善危难时捅过来的刀子让我忽然间想通了很多事情,像是重获新生一样。”
她双手撑着身下的枝干,从树上跳下去。
荣元宥紧张得不行,直到看见她安然无恙落地,悬了半天的心才终于踏实了张开半天的胳膊也才放下。
顾在骊走到马旁,拿起悬挂在马鞍旁的水囊。
荣元宥赶忙说:“水都凉了,喝我给你带来的,应该还是温……”
酒香扑鼻,荣元宥住了口。
顾在骊仰头,饮了口烈酒。烈酒入喉,酒香仍留。她朝荣元宵晃了晃水囊,笑:“小世子年纪小,应该没饮过酒吧?”
荣元宥抿唇,清俊的脸庞上带出了几分微红。
是的,他没喝过酒。
“酒会让人不能保持清醒犯糊涂做错事,不、不是好物……”荣元宥辩解,声音越来越小。
“对对对。小世子说的对。很对。”顾在骊笑。
她径自再饮了一口酒,放回马鞍旁。
“回去吧。”顾在骊翻身上马,马蹄踩着青草往回走。荣元宥一言不也上了他的马,默默跟在顾在骊身侧。
蓝天碧草,风都带着花的芬芳。
两个人坐在马背上,也不急,慢悠悠地往回走,任由阳光洒落了一身。
离开这片后山,经过热闹街市,人声喧嚣,一时之间多了烟火气。襄西与永安城风土人情有着些差别,在永安城,虽然女子也可随意出门,甚至有零星摆摊贩卖的女子,可毕竟是少数。到了襄西,在街市两旁开着商铺小摊的人却是男女对半。口音衣着自然也是不同。
顾在骊随意看着街市两旁,看见一位浓眉大眼的女人轮着大刀劈猪骨。小摊垂着“高嫂子猪肉”的条幅。
“去买点猪肉吧。”顾在骊说。
“啊?好。”荣元宥愣了一下。
荣元宥随着顾在骊走向高嫂子猪肉,闻着生肉的腻味儿,荣元宥皱起眉。
顾在骊在马背上弯下腰,询问:“高嫂子,给我那条排骨。”
“好哩!给你剁好,回家省事!”高嫂子轮着大刀,乓乓乓一顿剁,一长条排骨被剁成一块一块,每一块大小相当。
她用油纸包裹好,递来。
荣元宥赶忙双手接过来,道了声:“多谢。”
付了钱,继续往回走。荣元宥问:“你想吃排骨?回去让厨房怎么做?”
“不想吃。”
“那你……”
“高嫂子轮刀的样子很好看。”顾在骊侧头看向街道另一侧,一个摆摊的茶水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