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恩情不必告知她,由我来还就是了。”
顺王敛起笑意,意味深长地说:“你倒是不图回报。”
顺王问:“但你要护她一辈子吗?你自己都说不准将来吧。”
萧叡摇摇头说:“她不是那种弱女子。只要给她一个生机,她就能过好日子,过得比谁都好。”
他都想好了。
怀袖是为了姐姐,那他把她的姐姐全须全尾地还给她,送她这份大礼,却无需她知晓。
非要感恩戴德的话,那就谢皇叔吧。
总之,别再和他扯上关系。
也免得又被他拖累,害了她的一辈子。
他是爱极了怀袖,又怕伤了她,什么都不求了,只想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过完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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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怀疑过一阵子,但日常月久,也慢慢放下了疑心。
总不好天天疑神疑鬼地过日子不成?你说这是顺王一时兴起地发善心,也不是不可能。她知道皇太后给顺王送过几回侍妾,并不奇怪。
养父养母似乎也只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需要养老,才收养她们,还说将来由她们自己选,招婿入赘可,想要嫁人也可,待看她们自己怎么选。
秦月的身体还小,但姐姐快要及笄,差不多可以开始挑选适龄的郎君了。
姐姐自个儿不着急,想着要照顾妹妹,完全不想嫁人,觉得自己要把妹妹养到能独当一面了再考虑自己的婚事。
秦月如今跟在宫中完全不同,每日吃得饱、穿得暖,也不用做什么活,被养得细皮嫩肉,胳膊也不跟从前似的细条条仿佛要被折断,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次做了新的裤子衣裙,没几个月就不够长了。
姐姐针线做得好,就绣一段斓边,帮她接上去。
秦月喜欢极了,换了姐姐改的新裙子穿,高兴了一会儿,蓦然想起宁宁小时候的事来。
宁宁总缠着她,要她亲手制裙子穿,说别的小姑娘都有娘亲做的衣裳,她也要有。好似能听见那奶声奶气的呼唤。秦月怔在原地,恍然出神。
姐姐把她唤回神来:“你怎么总是动不动地就发呆,下回得给你找个道长做做法,只怕先前生病,还有几缕魂魄没有拢回来。可别成了傻子,以后就嫁不出去了。”
“大抵是还有魂魄没有回来吧,被我留在了原处。”秦月若有所指地道,还没等姐姐纳闷,她先灿然地笑起来,“姐姐,我不嫁人,我不嫁人也能过得好好的。”
姐姐说:“别说傻话,怎么能不嫁人呢?那不是成了老姑婆吗?”
秦月不以为然。
其实她现在看姐姐,相处久了以后,有时无法将姐姐当作年长者尊敬,怎么看,姐姐都只是个青涩的小姑娘,说是在宫里当差过,可也没待多久,更不算有多聪慧,要是真的那么机灵,也不至于十四岁就丧了命。
像姐姐这样的女子,就适合在宫外找个好人家嫁了,只是做个小户人家的主母,却是绰绰有余的。
秦月偶尔在她面前扮一扮,一面不动声色地从书坊买些书回来,要姐姐读书认字,学理家管事的本事。姐姐觉得自己要当起这个家,也不是那等懒惰的性子,努力在学。
不过她渐渐对这个妹妹愈发心惊,秦月真如神童一般,尤其在数算一面,一点就通,看账飞快,还不出错,一个月的账目,她一刻钟就能盘完,若是哪里对不上,必是账本错了。
于是愈发对妹妹听从,照着秦月所说的买入卖出,做生意,她做什么都赚,无非是赚多赚少。
可每次外人问起来,秦月就笑嘻嘻说是姐姐秦雪的功劳,推托说是她在宫里从贵人们身上学的一二本事。
皇宫离这里一万八千里远,在众人的想象中就是个黄金之地,谁也没去过,但从皇宫回来一个点石成金的小娘子似乎也不足为奇。
待到秦月及笄。
他们一家人搬进临安城,换了一座五进的大宅子,家中已有万贯家财。
他们家的招牌出名,家中一双美貌的姐妹花更有名。
03
市井长大的姑娘原就不惧抛头露面,秦月没把自己当成那等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绝不可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及笄以后,更是跑得欢。
她攒了一笔银子,还想要去泉州,那边儿是她的老地盘,心痒痒,好想去买船组商队。养父母和姐姐都觉得如今他们挣得已经很多,可她是见过大世面的,这点银两她还不多瞧得上眼,若手中有了商队,那挣的钱才会是像水一样大把大把地泼进来。
听闻来了一位泉州的商人,她想去套套近乎,找条新门路。
秦月穿着一袭蓝紫色衣裙出门去,乍一看是蓝色,又像是紫色。庶民不可服紫,她却爱紫裙,便找了相近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