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庙前酒楼众多,大约跟现代一样,学生的钱好赚。状元楼在这些众多酒楼中并不突出,建筑没有什么独特的风格,只是有历史沉淀感。
朱平安站在状元楼下,看着楼上那龙飞凤舞的“状元楼”三个字,一股文化气息扑面而来,顿觉不俗。
状元楼虽不起眼,但是客流量倒是比较大,在朱平安驻足的这一会就有三三两两的人从其中进进出出。
“走吧,今天胖哥非要吃穷你不行!”胖子还存留着不能去秦淮河对岸的怨念,咬着牙率先步入其中。
朱平安微微一笑,也踱步上楼。
状元楼外面没什么,但是进去却是感觉到一股雅致,红木家具,木质地板,四周墙壁满是墨宝字画,正中央一幅字画特别引人注目,龙飞凤舞的四个像字又像话的大字“状元在此”。
“口气这么大,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胖子薛驰走在前面瞥了一眼正中央那幅字画,扁了扁嘴。
“客官要是在咱这吃的不满意,咱就不收费。”一个衣着干净的店伙计欠了一下腰,满脸堆着笑。
“这可是你说的哈。”胖子薛驰挥舞着胖爪子指着店伙计的说道。
“自是小的说的。”店伙计笑着说,然后一伸手,“二位里面请。”
朱平安从后面拍了拍胖子的肩,率先往店伙计引导的那张桌子走去。
状元楼也分雅间和大堂,只是此时雅间俱都满了,只有大堂还有几张桌子,店伙计引导的正是一个靠窗的桌子,这让朱平安非常满意。
墙壁上挂着长条木牌,木牌上写着店里的菜名,一目了然。
“你们这的狮子头,给我们来一盘。”朱平安随意扫了一眼木牌,墙壁上木牌太多了,让人有些目不暇接。不过朱平安还是记着前些时日听人说的狮子头,便点了一份。
“好嘞,甲子三号桌,独占鳌头一份。”跟随的跑堂的闻言。向着厨房方向喊了一声。
状元楼不愧是状元楼,红烧狮子头都能叫成独占鳌头。
店伙计刚喊完,一边的胖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脸上的肉都抖了抖,“好。好兆头。”
“给我们整份凉拌猪耳朵,再来坛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胖子似乎被店伙计那个独占鳌头弄兴奋了,甩着胖脸斗牛犬似的开始点菜了。
“执牛耳一份,状元红一坛。”店伙计是个能说会道的,听胖子点了菜,就向着厨房方向喊一声。
全都说到了胖子心坎里,将胖子乐得嘴都合不拢。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烧鹅,勇冠三军的鱼头豆腐汤,连中三元的四喜丸子......满满上了一桌子。
似乎胖子就好这种好彩头的东西,看着一桌子饭菜听着店伙计的唱喏。一张胖脸满意的菊花开。
“彘儿,可真是巧啊。”
满桌菜饭刚上齐,朱平安尚未动筷子,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抬头便看到大伯朱守仁等乡人鱼贯而来,一席人笑得满脸菊花,只是少了大伯的那位胖友人。
“大伯,叔伯......”朱平安起身遥遥行了一礼。
“安哥儿。”几位乡人微微拱手,满脸笑意。
“相逢不如偶遇,值此考完之际,不如我等一起共庆吧。”大伯朱守仁捋着胡须爽朗一笑。
胖子薛驰也见过大伯等人。况且这货巴不得人多一点,好显摆一下他的菊花诗呢,也是热情的拱手请几人入座,然后又挥着胖手吩咐店伙计看着再加六道店里的招牌拿手菜。另外再上。
“这位小兄弟太客气了。”大伯朱守仁落座后,笑着赞道。
“哪里哪里,你们都是朱兄的亲友,自然也是我的亲友。”胖子薛驰随意的挥了挥手。
朱平安等他们寒暄完,便站了起来,将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让他们认识一番。前两次都急着考试没有时间给他们互相介绍,这次有了时间,就一并介绍了。
酒菜上齐后,斟酒夹菜,众人吃的其乐融融。
“咳咳,那个复试那场......”
“那首赋得黄花如散金......”
饮了一杯酒后,胖子刚开口想找个由头提下他的那首菊花诗,便听到一声声音和他不约而同起来,正式朱平安的大伯朱守仁,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之后,朱平安就一脸蛋疼的听着他们互相吹捧着对方的那首菊花诗,包括几位同乡也是一起将自己的菊花诗吟了出来,全都是一脸得意。
他们越是得意,朱平安就越是蛋疼。
酒逢知己千杯少,大伯朱守仁等几位乡人几杯水下肚后,酒意上头,拍着桌子,大着舌头向朱平安吹嘘道,“彘儿啊(安哥儿啊),你没有跟大伯一起见见我那友人的恩师,真是太可惜了,真的,太可惜了......”
“哦,怎么说朱兄可惜了呢?”胖子的胖脸凑了过来。
“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天我们和友人恩师一起饮酒,期间人家就指着窗外的菊花,让我们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