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珣淡淡道,“也许。”
听到这话,阿措一副“我就猜到是这样”的表情。
元珣道,“她们等朕,你就由着她们等?既然知道她们是虚情假意,为何不直接将她们轰走?”
轰走?还能这样的嘛!
阿措眼中有几分跃跃欲试,但转念一想,轰走好像不太礼貌,好歹别人也是送了礼物过来的。
而且,她们想等陛下,也情有可原吧?
就像自己,之前也想等陛下陪自己吃饭……
虽然并没有等到……
元珣将她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敏锐的感受察觉出她的小小失落。
她在失落什么?
元珣以前觉得女人很容易懂,他只需一眼,就能看穿她们的心思与念头。但现在面对这个看似傻乎乎的小姑娘,他却有点拿不准她的想法。
殿外,忍痛的闷哼声此起彼伏。
锦绣轩的宫人不多,十个板子很快就打完了。
看着宫人们疼痛难熬的忿忿模样,安秀姑姑面色严肃的交代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赏咱们板子,咱们不但得受着,还得在心里好好反省一下为何受了这板子,不然这顿板子算是白挨的。”
宫人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恹恹的“是”了一声。
“不服气也得憋着,这就是咱们当奴才的命!”常喜公公哼了一声。
他慢悠悠的放下茶杯,又清了清嗓子道,“咱家可提醒你们,挨板子的事你们都给咬紧了,切莫让你们小主知道。若是让你们小主看出了端倪,搁陛下跟前一问,那就不是十板子的事了,都明白了?!”
宫人们愣了愣,齐声应下。
他们都清楚自家小主心思单纯,又宽厚待人,要是让小主知道了,定然会去问陛下的。依着陛下的作风,会不会拿小主怎么样他们不知道,但他们这些挑事的奴才肯定没活路了。
常喜见敲打的差不多,就让他们各自回屋上药换衣服了。
等他们重新出来当差,一个个面色如常,除了走路的步子缓了些,半点看不出是挨了板子的。
在锦绣轩用过晚膳后,元珣便回勤政殿了。
夜色沉沉,繁星点点。
住得近的几位新妃嫔们像往常一样,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闲聊着,今日的主题自然而然绕不过皇帝。
“陛下长得可真好看,就像诗里说的那样,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闵才人先起了个头。
“是啊是啊,而且那样高大英武。”其他几个妃嫔纷纷表示赞同,“声音也好听……”
吴常在涨红着脸,小声的插了句,“我站在后面偷偷多看了两眼,咱们陛下的眼睛好像不是黑色的……也不知道是我眼花了还是怎么的。”
“这有什么奇怪。”闵才人不以为然的看着她们,“你们难道不知道陛下有一半的鲜卑血统么?”
其余妃嫔一个个懵逼脸,“???!!!”
这个,真不知道啊!
“陛下不是前朝礼国公之子么?他怎么会有鲜卑血统?”
“是啊是啊,慧慧你快与我们说说。”
见她们一个个嗷嗷待哺听八卦的模样,闵才人一本满足,“得得得,你们都好好坐着,我跟你们慢慢说。”
她先将宫人们都遣了出去,又将门关好,确定没外人后,才压低声音讲了起来,“我这也是从别处零零散散打听到的。咱们陛下是礼国公之子不假,但他和长公主都不是礼国公嫡妻所生,他们的亲生母亲其实是鲜卑的一个郡主。”
“鲜卑郡主?鲜卑不是在二十多年前就灭族了么……”有人发出疑问。
“是啊,前朝废帝三征鲜卑,最后一次出征总算灭了鲜卑。也就是在这最后一场征战中,废帝任命礼国公为监察官,让他随大军一起去了燕地。等到了那燕地,十万大军打的小小鲜卑节节败退,溃不成军。那些鲜卑皇族也被当做奴隶抓起,一起押送往京城……”
闵才人抑扬顿挫的讲着,倒有几分说书人的模样,听得几位新妃嫔一愣一愣的。
“在回程的路上,礼国公跟那位鲜卑郡主互生好感,所以到了京城后,礼国公使了些手段,将那郡主改换身份收入了他的府中。听说他们俩感情甚笃,先后孕育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便是如今的长公主殿下和陛下啦。只是那个鲜卑郡主身份不方便对外明示,礼国公便将长公主和陛下都记在了嫡妻的名下。”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礼国公的那个嫡妻是世家出身,论血缘关系,也算得上是废帝的表妹。她本性善妒,行事又彪悍,见礼国公跟那鲜卑郡主恩恩爱爱,心中早有不满。于是,她趁着礼国公外出办差时,无声无息的将那鲜卑郡主害死了……”
“这就害死了?!”新妃嫔们惊叹道。
“是啊,听说她去世的时候,陛下才刚满五岁呢。”闵才人耸了耸肩,“唉,反正听说陛下和公主殿下在这个嫡妻手下受了不少磋磨,再多的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