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绽放着的血腥之花,苗姨的尸体浸在鲜红的血水里,敞开式的伤口狰狞,尸体的惨状可想而知。
初徵心由此晕厥,大病一场,花了很长时间才从医院回到学校。
她知道徐阵在她的眠游状态下只是想办法让她回到记忆中的那个地方,男人认为暗示和引导如果用的不好会留下隐患,他并不推崇这种做法。
“我知道催眠这种东西很危险,也很深奥,不同的做法还会有不同的结果,如果下次有机会,我希望你能做的更深入一些。”
徐阵的回答藏着某些异样:“那么,需要对你的‘病情’有更多的了解才能下手。”
男人自认不是真正的心理医生,就算有执照也缺乏实战经验,不说要对她负责,他也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然而,初徵心却像是已经不以为然,只要能让她达到目的怎样都好,反正……谁又能脱离人生的这场生死大梦。
……
初徵心回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她早早起床,调出通讯录里的一个名字,怔怔地看了良久,才终于拨通了那个手机号码。
初玮凝的声音从那边清晰地传来,让她喉头一紧,既高兴又紧张地喊出一声:“妈……”
“徵心,有什么事?”
对方的声音清爽柔韧。
“我想跟你说,我去澄昌市了,带小皮去看他外婆外公。”
“怎么说走就走了。”初玮凝的话语之间一如既往拥有着她的严厉,她似乎是走到了另一个更安静的地方,才说:“徵心,我不指望你有大出息,你选这个职业我也不说你什么,但现在随便离开实习岗位,就因为要带一个孩子回老家?”
“妈,我听说那里有费雷冬的消息……”
“他已经和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初玮凝疾言厉色,很不愿意提到那个男人,“你又不是他亲生的,何况他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你还去管这些做什么,交给警察去抓就是了。”
初徵心被戳中痛处,一时竟然不知怎么回答母亲。
她也是在费雷冬杀人逃窜后才知道,这个家原来都是善意的谎言堆砌而成的,初玮凝无法生育,与丈夫结婚后领养了一个女婴。
所以,她不像他们是基因出色的精英。
但到底是把他们看做亲生父母,初徵心在知道这个真相以前,从来不觉得这个家庭与别人有什么差异。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的。妈,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很好。徵心,先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一些实验报告要看,你不要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了。”
初徵心挂了电话,有些失落地起床梳洗。
窗明几净,冬日的温润阳光照入客厅,费小皮每回生病就到了最难伺候的时候,小勺子挖了一口饭,放在碗里玩来玩去。
费小皮毕竟还小,初徵心清楚地记得,才失去双亲的那些天,他整天整夜想要去见爸爸妈妈,可是再也无法与他们说上一句话,他们只能反复地告诉他说“妈妈走了”,他哭得谁去哄都没用,尖叫、发火、生病、摔饭碗,就算睡着也会惊醒,哭着闹着要妈妈,把小姨一家都给折腾坏了。
初徵心坐下来吃早饭,小萌娃用手托腮,突然问:“初徵心,你是不是要去徐叔叔家里?”
她希望能够在离开澄昌市之前,再想出些片段,所以也想得到他进一步催眠,不得不说与徐阵这种互相平衡的关系令她觉得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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