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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个人,一个月前在徐闻看到了她,随澳洲人来巡诊的大夫一起来得。她现在好像也做了大夫……”李丝雅说,“他特意装成病人去看病靠近去看――就是她。”
“是吗?!”李淳激动的无以复加。
“没错。他还特意悄悄的打听了。”李丝雅笑了笑,“大姐现在改名叫李默了。她气色很好,而且我们都当了阿姨。”
李淳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这简直是做梦一般的感觉。
“没想到我们姐妹还有相见的一天。”李淳哽咽着说道。
“她现在已经是澳洲人的人了,恐怕不能再回澳门了,不然姐姐还真想请她回家来相聚……”
李丝雅轻而易举的说服了李淳打入澳洲人的内部的计划。其实她掌握的情报比她告诉乳妹的多得多。而最重要的一个消息就是李默现在就在广州――距澳门不过咫尺之遥。
有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乳妹,控制这个当初桀骜不驯的大姐也就不成问题。李丝雅的父亲在回葡萄牙前告诉过她:其实李淳的姐姐并不是被人绑架,而是和人私奔了。男方是一个海盗团伙中的“掌柜”。
此事很不光彩,闹翻了也无助于双方的合作关系――最关键的是李淳的姐姐根本不愿意回来。所以李丝雅的父亲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只告诉了李淳的父母。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你只要听姐姐的话,我们一家就会团圆的。”李丝雅爱抚着乳妹顺滑的黑发,“我们还有个可爱的外甥女呢……”
“嗯,嗯,”李淳忍着眼泪,陶醉在“团圆”的虚幻幸福感中,“我会好好的听姐姐的话。”
鸟鸣婉转,黎明已经到来,阳光穿过天窗透进屋来,将沉睡中的一切沐浴其中。李丝雅颤动的眼帘终於睁开,周围的一切映入眼中。
李淳已经离开了――按照她的嘱咐打入临高去了――留下得只有枕头上几根长长的发丝和被单里淡淡的香气。她已经走了――心中竟有了淡淡的悲伤,仿佛是丢失了什麼重要的东西。
李丝雅在安达曼女仆们的伺候下穿好衣服,来到早餐桌前。正当她要开始吃早饭的时候,有人给她送来一封书信。
信封上上着封蜡,封皮上一个字也没有,只有几个符号。李丝雅看了一样面色大变,她赶紧拆开封套。
信是用葡萄牙文写得,只有寥寥数语,但是里面的内容却让她如遭雷击一般。
刺杀荷兰人任务已经完成了,但是派去的两个杀手却有一个被活捉了,最糟糕的是她派去担负灭口任务的安达曼女仆死了。
这件事给了她很大的震动,她没想到自己的女仆会暴露,这个女仆精细能干,能说一口流利的广东话,还懂得水上人家的种种暗语和风俗,经常冒充疍户活动。是她手下的最得力的女仆――没想到竟然丧在澳洲人手里!
这个损失令她几乎吃不下饭去,损失这么一个重要的人手,对她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李顺既然已经被捉,供出林十帽恐怕也是旦夕之间的事情。
但是这无关紧要。她的计划十分周全,冒充澳洲军人杀了一个荷兰人――而且还是东印度公司高级商务员的儿子,从分量上说已经十足。至于荷兰人是不是会为此和澳洲人翻脸,这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至于脏水会因为晋江的林十帽这条线索而被引到郑家身上,也不要紧――只要不引到她身上就好了。
不管为谁办事,都不能引火烧身。这是李丝雅在海上纵横多年得出的最宝贵的经验。
一瞬间,她的脑海中飞速的盘旋着十多个念头,女仆们在旁静静的候着,默认不语。直到她把信装起,重新拿起勺子开始吃鱼生粥,女仆们才又重新动作起来。
“吐罗,”她吃了几口粥,招呼一个女仆,“你马上去码头,关照他们准备好一艘小船。”(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ps:
发觉很多人不知道什么叫乳妹。
李淳(李华梅)和李丝雅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有人以为李淳和李丝雅是同父异母姐妹,这是不对的--这种关系下李淳叫庶妹而不是乳妹。
乳(兄弟姐妹)是过去大户人家中的一种奴仆。因为母亲充当小主人的奶妈而享有的一种称呼。他们和被哺乳的小主人就是乳“兄弟姐们”的关系,享有一定的优待,往往和小主人一起长大,感情比较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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