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完全被公社所控制,就算保留土地也只会白白抛荒而已,最后还是要卖给农委会的。这种所谓出卖自由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这种手段实在是……”吴南海表示遗憾。
“比起土地国有化,你不觉得我们还是挺仁慈的。”文德嗣说。他对土改之类的把戏不感兴趣,但是对土地全面国有很大的兴趣。
于是已经收容到难民营里的几百人和即将被收容到难民营的上千人的命运就这样决定了。这部分土地陆续落入了农委会的手里。特别在某些受灾严重的区域,整村的土地就这样转了手。不过土地方面的收益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土地多的人家往往有较好的抗灾能力,难民大多是经济能力低下的贫农和佃户。
建立难民营收容逃荒难民之外,民政委员会还根据各村的受灾情况进行救济――受灾村子被免除本年度的“合理负担”。受灾不甚严重只是农作物受损的村落,邬德的救济方案是让他们开展生产自救活动,由德隆粮行贷款给他们重新建房,还贷给他们荞麦等救荒作物的种子――这些作物生长期很短,又耐寒,很适合在这样秋末冬初进行抢种。到来年春天再贷给灾民水稻种子和农具贷款。
计算下来,目前筹措到的粮食根本不够用。光春耕的时候的种子就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凭借着现代管理经验和大批训练有素、经过培训的初级行政管理人员,救灾很快就步入正轨。原本县城内外的难民满街求乞的场面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井井有条的难民营。同时给受灾的村落提供救助的行动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但是邬德对此不甚放心。基层行政的一大特点就是不管上层有多么良好的愿望和决心,还是很难控制住每一个底层行政人员的作为,特别是在规章制度不完善有漏洞的情况下。而一个基层行政人员的为非作歹,足以败坏全体行政人员的形象。这使他绝对不想看到的状况。
自古至今,自然灾害之后的赈济最后总会变成基层当权者的盛宴,这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连朝廷也无可奈何――明知道救济钱粮下去会被层层盘剥,到灾民手里十不存一,还是要继续下拨,否则自然灾害就会激起民变――有时候就是拨了也一样激起民变来。所谓盛世和末世的一个重要区别就是前者救灾物资多少能分到一些给灾民,而末世就成了彻底的瓜分独吞。
“说到底,就是行政能力的衰退。”邬德在和冉耀的谈话中说道,“盛世的时候,机构运转正常,官吏的腐败程度还没有影响到行政执行能力。随着腐败越来越严重,行政体系的执行能力也跟着下降了。”
现在为了救灾,已经动用许多昨天还在培训班里的学员参加第一线的工作,通过他们的手散发大量的救灾物资――很多物资只要有心,要贪污起来并不难:糙米里掺点沙子稗子,只要量控制得好,绝对不会引人注目。而百姓们也没有现代人这样强烈的举报维权意识。
登记灾民又是一项有很多漏洞可乘的工作。正如邬德过去见识过的低保。需要低保的人没低保,倒是很多吃喝不愁的人拿了低保在打麻将。以现代社会的政府对基层的强大控制力尚且要漏洞百出,何况条件恶劣数十倍的穿越集团?邬德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一个个的逐一核对那些领取赈济米获得粮赋豁免的灾民到底是不是真得受了灾?如果有人要浑水摸鱼,不被发觉的可能性很大。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搞反腐?”冉耀明白他的意思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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