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在场的。”
刘冲淡淡的一笑,说:“此一时彼一时也,国家岂可一日无君?还请太后娘娘早立监国。”躬下身去,长揖到地。
李琼终于看明白了刘冲的居心,他分明是想离间皇长子和皇太后之间的亲密关系。
如果现在就安排监国的皇子,非14岁的皇子莫属。
刘冲他们本就没有指望这一次能够获得胜利,而是投机在了皇长子的身上。
以刘冲他们的言行,今天过后,被贬出朝廷已经板上钉钉。
但是,只要将来皇长子继承了大统,登上了皇位,今天的被贬之臣,皆会飞黄腾达。
旧文臣集团的这一招乃是着眼于未来,一旦让他们得逞,对于未来的印象极其深远。
“太后娘娘,臣以为,今日附议逆论之臣,其子孙从今往后,皆不得出仕做官,奉仰圣裁。”孔昆再一次站了出来,做了大大的恶人,彻底的站到了旧文臣集团的对立面上。
“滋……”哪怕是李琼见多识广了,依然禁不住的倒抽了口凉气,孔昆此计甚毒,等于政事堂的相公们的整个家族,全都打翻在了地上,在本朝再无出头之日。
“可。”薛太后正等着有人替她支招,没想到孔昆这么及时的出手搭桥。
薛太后深深的看了眼孔昆,若是皇帝平安归来了,必将今日之事详细的告知给他。尤其是孔昆的忠诚,必须大书特书。
薛太后对刘金山非常失望。按照道理来说,本该是执掌内阁真正大权的刘金山主动站出来,替薛太后分忧,却不想,从始自终,只有孔昆站出来说了公道话。
李琼深深的看了眼孔昆,他心想,孔门出此逆子,不知是大幸运呢,还是大不幸?
刘金山可以态度暧昧,李琼却不能继续不说话了,因为,皇六子也是皇上的亲儿子。
“禀皇太后,老臣以为,刘冲妄言立监国之事,实属居心叵测,应贬窜琼涯,永远不得归京。”李琼虽然不敢附和孔昆打击一大片的毒论,但是,对于狠狠的惩治刘冲,他却没有任何的顾虑。
“刘相公,你意下如何?”薛太后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把矛头对准了一直态度不明的刘金山。
刘金山暗暗一叹,误会已成,多说无益,他只得硬着头皮加码了惩罚措施。
“回太后娘娘,臣以为,今日凡出逆言的臣子,皆须贬窜琼涯,其子孙三代以内,禁止参出仕做官。”
内阁三相意见出奇的一致,薛太后又点了头,今天站出来逼宫的几个政事堂相公,他们的前途和命运,全都异常悲惨。
自己被贬了官,远窜琼涯也就算了,三代以内的男儿全都禁止出仕,这个惩罚就太严厉了。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即将尘埃落定之时,刘冲忽然又说:“故意整我们几个没什么,外面还跪着几百名官员,还请把他们也一起贬了。”
薛太后不由微微一楞,崇政殿内开小朝会的时候,未奉懿旨,严禁外人入内,这是她亲自下的令。
所以,开小朝会的时候,外面的动静,无人敢禀报进来。
等薛太后吩咐打开殿门的时候,早就急得直冒冷汗的内侍,慌忙进来禀报。
“禀报太后娘娘,皇宫门前,跪满了朝廷的官员,奴婢打量着,约摸有四五百人。”
图穷匕现!
李琼和孔昆彼此对视了一眼,尽管没有任何语言交流,但是,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块儿。
这些文臣们,不愧是把史书读烂了的读书人,闹逼宫都是一环扣着一环,令人喘不过气来。
贬几个相公,啥事都没有。但是,同时贬几百个文官,史书会怎么记载?
而且,本朝立国之后,并无廷杖之刑。
薛太后如果开了先例,不管是打了文臣,还是骂了文臣们,不用问,史书一定留下恶名。
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对赌,赌的就是薛太后和内阁三相不敢拿千秋之名相搏!
按照正常的剧本演下去,自然是,刘冲等人无恙,宫外跪着文臣们再跟着散去。
欺负了皇太后和内阁诸相,他们还能全身而退,从此后必然是名声大噪,声势扶摇直上。
这才是文臣们的不良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