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世子小心!”
丁虎第一时间将南宫郴拉向身后。
而待南宫郴再次反应过来时,他心有余悸,因为他看到,方才在他面前的那堵墙垛,此时已被砸塌,飞溅的碎石割伤了这附近好些士卒,更有两名士卒被碎石当场打穿头颅,一命呜呼。
『居然真的……威胁到了城墙?』
在几名护卫保护下安然无恙的南宫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城外远处那些投石车。
他方才瞧得清清楚楚,这些投石车的射程,的确是超过了一里地。
倘若几天前,他毫不担心城外的贵族私军能真正威胁到己氏县,但眼下,亲眼看到城墙上有几名士卒因城外贵族私军的抛石车而阵亡,他已没有那份镇定自若。
“世子,久守必失。”
朝着南宫郴抱了抱拳,丁虎沉声说道:“请容许末将带兵出击,击毁那些投石车,否则,己氏恐怕难以久守。”
南宫郴沉思了片刻,皱眉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只见丁虎轻蔑地瞥了一眼城外的贵族私军,轻笑着说道:“不如请那位成陵王到我己氏县做客几日,世子意下如何?”
他这话的意思,似乎是打算在阵上生擒成陵王赵燊这位贵族私军的统帅。
『这个主意倒是……』
南宫郴心中微微一动,他心说,我并不加害成陵王赵燊的性命,只是借此胁迫城外这些私军去知难而退,这总不至于会激怒那个肃王赵润吧?
想到这里,南宫郴正色对丁虎说道:“丁将军,且小心谨慎!”
『小心谨慎?』
丁虎暗自轻蔑地扫了一眼城外的私军。
而与此同时,在城外贵族私军的本阵,成陵王赵燊、安平侯赵郯,以及其他十几名肃王党的贵族门阀们,正一脸兴奋地看着己氏县的城墙。
期间,吕潭侯公孙彻忍不住说道:“神兵利器,这当真是神兵利器啊!”
听闻此言,附近的肃王党贵族门阀们纷纷点头,他们心想,有这等神兵利器在手,岂会攻不下小小一个己氏?
“赵燊大人,何时下令攻城?”南席侯赵咨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
“南席侯且稍安勿躁。”成陵王赵燊虽心中也是激动兴奋,但因为不想丢了主帅的架子,故作淡然地说道:“待投石车砸塌一段城墙,到时候我军一拥而上,一鼓作气拿下己氏!”
听闻此言,附近的肃王党贵族门阀们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只是他们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些操作投石车的私军士卒们,果真能精准无误地次次瞄准一段城墙么?
在这个问题上,就体现出了投石车,与冶造局所研发的最新战争兵器「弩炮」的差距:可能投石车在威力上胜过弩炮,但在精准度方面,却并非简单粗暴的弩炮的对手。
倘若私军手中的是二十座弩炮,瞄准一段城墙狂轰滥炸,相信此时己氏的城墙早已被轰出缺口。
但可惜,私军手中的却是二十辆投石车,而操作这些投石车的士卒们都不懂什么抛物落点,纯粹就是靠着类似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方式,才能对己氏造成些许损伤。
在这种情况下,成陵王赵燊幻想轰塌己氏的城墙,说实话的确不现实——再加两三倍的投石车数量,或许还有点机会。
不过话说回来,哪怕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的那几次有效轰炸,却也让己氏的南宫郴与丁虎如临大敌。
这不,片刻之后,己氏县的西城门轰然打开,己氏守将丁虎领着三千步卒,从城内鱼贯而出。
此时在战场南边的土丘上,盘腿而坐的桓虎看到这一幕,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就说嘛,那丁虎要坐不住了!”
看到桓虎那兴奋、不,应该是饥渴般的表情,陈狩微微摇了摇头。
他想到了方才,方才在城外贵族私军用投石车朝着己氏狂轰滥炸的时候,桓虎的表现尤其让人感到好笑:当石弹准确命中己氏县的城墙时,这个家伙兴奋地拍着大腿连声喊好;而当石弹没能命中目标时,这个家伙就连连摇头,摇头惋惜。
倘若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多半还真以为桓虎是与成陵王赵燊那一路的人嘞。
谁能想到,这家伙也是个叛军头头。
暗自摇了摇头,陈狩对满脸兴奋的桓虎泼起了冷水:“丁虎出城迎击,城外的私军恐怕是招架不住。”
他说这番话,仿佛是无视了「城外私军有将近三万人」这个事实。
“未见得。”桓虎闻言,舔了舔嘴唇说道:“那些老爷既然有冶造局的投石车,难保不会还藏着其他的战争兵器……”
听闻此言,陈狩也不反驳,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战场。
毕竟远处正在交战的双方,无论哪方胜了或者败了,于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关系。
就在桓虎与陈狩的观望下,丁虎统率着三千步卒朝着城外三万私军了进攻。
双方这一开打,私军一方就落入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