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来说,韩使张开地的到来,只是意料之内的事,因此,齐王白与赵昭、田讳、管重、鲍叔等人,在与代表韩王然的韩使张开地达成协议之后,便再次将精力投注到卫国,或者说,是投注到在上场战争中被卫国侵占的东郡。
据齐国了解到的消息,在上次战争中侵占了他齐国东郡的卫公子瑜,似乎是在卫国的内战后不幸亡故,而此人的身死,直接导致卫国日渐衰败——其中最为关键的是那支卫瑜生前麾下的「东军」,似乎也就此解散了。
东军的解散,使得包括无盐县在内的东郡,守备力量变得非常薄弱。
因此,在击退楚军之后,齐王吕白召见众臣,集思广益,想看看是否有机会将东郡重新从卫国手中夺回。
期间,齐国右相田讳一针见血地指出:纵使他齐国在经历与楚国的战争后损失颇大,但面对一个失去了卫公子瑜、且日益衰败的卫国,还是手到擒来的。但是,夺回东郡这件事,却需要考虑到魏国的态度,毕竟卫国仍然是魏国的臣属国。
倘若魏国认为齐国向卫国讨回东郡的举动是不给魏国面子,那么,这件事还是暂时搁置为妙。
然而魏国的态度,魏国肯定是不会同意齐国讨回东郡,至少不会明确表示同意,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这种情况下,管重献计道:“不如派人与卫王交涉。……据臣所知,卫王与公子卫瑜不合,卫瑜当年兴兵攻打我国东郡时,卫王便曾表示不赞同。而如今,人人皆知卫王费与公子卫瑜反目,且又认为卫王费为保住王位而加害了公子卫瑜,既然不如,我等何不在道义上义助卫王费,换取卫王费将东郡交还给我大齐呢?”
这个策略,让殿内诸人都之一愣。
良久,上卿高傒这才忧心忡忡地说道:“有魏国在,卫王需要我大齐的声援么?”
听闻此言,右相田讳正色说道:“高傒大人有所不知,据我所知,魏卫两国最近并不和睦。”
说着,他便将魏王赵润收养卫瑜子女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并解释道:“据说,卫瑜乃是魏王的表兄,卫瑜不幸亡故之后,魏王收养了卫瑜的子女,但却并未对卫王费继续治理卫国一事发表任何态度,由此可见,魏王对卫王费怕是亦有不满,不见得会声援卫王。……在这种情况下,我大齐对卫王费的声援,就显得弥足珍贵。”
听了这话,殿内诸人看向左相赵昭,却见后者点头说道:“卫瑜,的确是魏王的表兄,且他表兄弟二人,以往关系还算不错。……依昭看来,此事尝试看看也无妨,但愿能不动刀兵就能收复东郡。”
见所有人意见一致,齐王白便唤来刚刚回国的士卿冯谖,托付此事。
冯谖一听此事,当场笑着说道:“大王放心,此事就包在臣身上。”
说罢,他就信心百倍地出使卫国去了。
从临淄坐船前往卫国王都濮阳,还是非常便利的,无论是走大河还是走梁鲁渠,都没几日工夫。
不过冯谖为了视察东郡现如今的情况,在东郡地段的水域下了船,暗中观察了现如今被卫国占据的东郡,这才多花了几日工夫。
据冯谖在东郡一带所打听到的见闻,当初公子卫瑜在率领东军打下东郡后,非但并不曾落下东郡的建设,而且还增筑了不少工坊,拓宽了道路,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为卫国彻底统治东郡而努力。
但是卫瑜一死,那些工程皆停滞了下来,原本被卫瑜召集起来的工匠们,陆陆续续地散了,再加上东军的解散,使得东郡现如今非但守备力量极其薄弱,甚至于就连治安都显得不尽人意。
这让冯谖感到十分惊奇,惊奇于卫王费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希望国家强盛的念头么?
否则,为何放任东郡不管不顾?
当然,这对于他齐国而言,倒不是什么坏事,这不,冯谖对于说服卫王费又增加了几分信心。
几日后,冯谖造访了卫国王都濮阳。
对于齐使冯谖的到来,卫王费感觉很意外,毕竟在上一场战争中,卫国跟齐国,那可是立场鲜明地分处敌我,并且公子卫瑜还率领东军攻陷了齐国的东郡,实在很难想象齐国竟会派使者过来。
在接见齐使冯谖的时候,卫王费询问前者的来意。
冯谖当然不好直接表示是为了讨回东郡而来,便委婉地说道:“近些日子,不时有东郡百姓逃亡临淄,我国君主得知甚是愧疚,若贵国不能善待我国子民,恳请贵国允许东郡之民迁往临淄。”
这一番话,说得卫王费很是尴尬。
毕竟天下各国若是在打下了他国的城池,哪怕最初或会任由军卒强烈,但在此之后怎么说也会善加治理,否则你打下这座城池做什么呢?
但是卫国这边嘛,卫王费还真遗忘了东郡——其实他一开始就不赞同公子卫瑜攻打东郡。
擅长察言观色的冯谖,注意到了卫王费脸上的尴尬,确定这位卫国君主怕是遗忘了东郡——这表明卫费对东郡根本就没有什么占有欲望。
鉴于这种情况,他适时地提出,若是卫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