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不是要追查司马颂的罪证,而是要追查此人与雍王弘誉的关系。
但很遗憾,关于这一点,青鸦众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
在彼此对视了一眼后,赵弘礼、骆瑸、周昪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赵弘宣手中的这封密信。
正如襄王弘誉的幕僚刘介所说的那样,在雍王弘誉成为大势的当今,其实长皇子赵弘礼这边也很着急,毕竟雍王弘誉的声势与日俱增,而糟糕的是,魏天子的身体却每况愈下,此消彼长,若是被雍王弘誉坐稳了储君位子,到时候就算赵弘礼得到了王皇后的帮衬,也难以撼动雍王的地位。
说白了,想要复出、想要对付雍王,就要趁早!
只不过,这封密信的可信度有多少呢?且送来这封密信的人,又有什么目的呢?
就在赵弘礼、骆瑸、周昪三人暗自琢磨这件事时,赵弘宣长吐了一口气说道:“无论送来这封密信的人究竟有何目的,但这封密信,恰恰正是咱们所需要的。”
言下之意他是想说:管他那么做做什么,先用这封密信干倒雍王再说!
听闻此言,骆瑸与周昪对视一眼,均感觉赵弘宣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
毕竟这封密信看起来颇为可信,借此击垮雍王的可能性非常高,虽然他们也担心这封密信的来历有点问题,但归根到底,他们也不舍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想到这里,赵弘礼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索性我就带着这封密信再去见一次母后,上回母后认为我无法击败雍王,但若是有这份密信,相信母后一定会出面帮衬……”
听闻此言,三人纷纷点头。
次日,赵弘礼便带着宗卫长冯述,再次前往皇宫的凤仪殿,求见他母后王皇后。
与上次一样,王皇后还是命人将赵弘礼请到禅室。
只不过这次,在赵弘礼开口之前,王皇后便幽幽叹了口气:“弘礼,还是不曾放下么?为娘上回就对你说过,雍王已是大势,你想取而代之,殊为不易,哪怕本宫出面帮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愚也。”
听到王皇后的劝说,赵弘礼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他与雍王弘誉,因为出生时辰相差无几的关系,一直就被宫内的人暗暗作为对比,但很可惜的是,作为东宫太子的他赵弘礼,才能平平,反观雍王弘誉,却天资卓越。
甚至于曾经有人戏称,赵弘礼当初能成为太子储君,只是占了「长幼有序」的便宜,若他并非嫡长子,太子储君的位子,怎么可能轮得到他?
这类似的话,赵弘礼从小到大不知听说过多少次,莫过于他的母亲,眼前这位王皇后,似乎也不认为他比雍王弘誉更适合作为大魏的君王。
“未见得雍王始终会是大势。”
带着几分愤懑低声说了一句,赵弘礼从怀中取出了那封密信,恭敬地递给母亲:“母后,请看。”
王皇后不解地看了一眼赵弘礼,随即接过密信仔细观阅,看着看着,她的眉头逐渐凝了起来。
见此,赵弘礼在旁微微有些窃喜地说道:“母后,只要向父皇与朝廷出示此物,孩儿未见得不能赢过雍王。”
瞥了一眼略有些得意的赵弘礼,王皇后合上了密信,淡淡说道:“愚儿,这封信,乃是有人想借刀杀人……你尚且不知?”
“那又怎样?”赵弘礼闻言搬出了赵弘宣的那一套说辞,说道:“在孩儿面前的阻碍,无非是老二与老五,今老五已被老二涉及逐到宋郡,只要老二一倒,孩儿仍可再次入主东宫。”说到这里,他平复了一下心神,正色说道:“以往孩儿自视甚高,肚量不能容人,但经过上次挫折后,孩儿已痛改前非。……母后,请帮孩儿一把。”
王皇后沉默了片刻,随即叹息道:“你先回府,容本宫……考虑考虑。”
“多谢母后。”
赵弘礼闻言大喜,万分欣喜地离开了。
然而待等赵弘礼离开之后,王皇后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喃喃说道:“愚儿,你连这是萧逆一石二鸟之计都看不出来,本宫如何放心将你父的社稷交到你手中?”
在平静了一下心情后,王皇后唤道:“冯卢。”
话音刚落,就见大太监冯卢已走入了禅室:“娘娘?”
“派人去杀了曲梁侯,将司马颂抓来,这个人,多半乃萧氏余孽,本宫有话要问他。……切记,做得隐秘些。”
冯卢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娘娘放心,老奴亦知晓萧逆一贯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