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后练霓裳咬着牙默默地跟随着,随时保持戒备的态势,就算是滑倒了也一声也不吭的默默爬起来跟上。
她原本作为户籍科的副科长用不着参加缉捕行动,不过广州的资深警察本来就缺少,有过完整训练的警察指挥官就更少了,所以便自告奋勇的申请参加行动――在她心目里,自己到广州来有戴罪立功的性质,为此特别去向慕敏争取来得。
慕敏因为崔汉唐坚决要求在抓捕的时候打头阵:“你们不晓得他们这种妖人的门道”,也有点担心他的安全,练霓裳的身手她还是相当有把握的,就指派她跟着崔汉唐――“时刻保卫首长的安全”。
练霓裳自然知道这是慕局长给她表现的机会,当然了要是万一着崔道长有了什么闪失,她可真是万劫不复了。
在她身后,是充当本地向导的几个警察,他们多是熟悉大北门外地形的当地人。不过,还没有人在深夜来过这里,几个人脸上都流露出极度紧张的表情来。
他们受训不足,对夜间野外徒步也没有经验,加上精神高度紧张,很快就已经气喘如牛了,一路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勉强保持着不掉队而已。
在他们身后,是一小队国民军步兵,却是各有千秋:即有腰挎砍刀,背负弩机的黎苗山地连的士兵,也有腰挎双刀的拔刀队士兵,还有穿戴着圈套皮革和藤制防护装备,手持盾牌,头戴钢盔的防暴队士兵。
抓捕人员抵达坟院外围已是四更,天色正是最黑的时候,月黑星稀,四野一片漆黑。抓捕队悄悄的坟院四周布下了天罗地网。按照计划,抓捕队在黎明时分趁着天色微明,能见度较好的时候发动袭击,将妖人一举擒获――慕敏要求尽量“活捉”。
要不是有这个要求,实话说也轮不到崔汉唐打头阵。
崔汉唐抵达阵位的时候已经浑身大汗淋漓,气喘如牛了。他一屁股坐在一块断裂倒卧的墓碑上,在一座荒坟背后气喘如牛的喝着水。
这里就是特侦队监视哨所在地点。潜伏在这里的特侦队员小声小声道:“首长,就是这里了。”说着指了下方向。
崔汉唐喝了几口水,从坟堆后探出头来,顺着特侦队员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百米开外,地势微微隆起,黑漆漆的只能勉强看到一堆黝黑的建筑。他默默的举起自己的红外望远镜,在镜头里他看到了一道破败的围墙,门户紧闭,四周环绕着许多高大的树木和。墙外树下草深过膝,勉强有一条小路通过荆棘来到阶下。
围墙虽然破败,高度却不低,以他体格要翻墙难度大了点,崔汉唐心想,看来还是得直接撞门冲进去。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此时已是将近凌晨四时,再过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他和慕敏约好,五时开始行动。
“大家就地休息,轮流监视!”崔汉唐说道。
眼看着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天光微微放亮,崔汉唐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接近五点。他点了点头,示意开始行动。
两个负责开路的黎人国民军士兵点点头示意明白,拔出砍刀,一前一后猫着腰潜伏过去。他们接受过潜入训练借助门外的杂草树木互相掩护着靠近,眼看到了门前几步远的地方突然脚下绊了一下,草丛中传来一阵悦耳的铃铛声。
两个人顿时面色大变,情知触动了机关,偷袭不成已经变成了强攻,便一跃而起,向门户前猛扑过去。
崔汉唐暗骂一声要遭,起身便往冲前,突然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接着小腿上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他吃了一惊连忙低头看去,原来脚下踩着一条小蛇。这蛇不大也就1米来长,全身有黑白环相间排列――正是一条剧毒的银环蛇,蛇的肚子被自己踩在脚下,一条细长的尾巴不住的甩动,蛇嘴正死死的咬在自己靴筒上。
崔汉唐暗叫一声侥幸,这条蛇明显是有毒的,幸亏他们今天为了增加防御护面积都穿了长靴或者用了厚裹腿。当下抬起另外一只脚狠狠地踩了下去,把舌头从脖子处踩到了地上,脚下加力碾了碾,腾出的另一只脚又跺了下去,四五脚之后把个蛇头踩得稀烂,眼见是再也活不了了。
这一会的功夫,两个打头的黎人士兵已经几步冲到门前,将砍刀从门缝里插了进去一挑,动作很熟练但是门闩并没有打开,原来里面是用门环插住的,只得用刀尖插进门缝一点一点往外拨。
门栓不开,按照后备计划两个国民军防暴队员已经端着撞门槌从后面赶了上来
崔汉唐却等不及他们跑过来,低吼一声:“闪开!”
只见他助跑了几步带着风就冲过来了,两个黎人士急忙闪在一边,崔汉唐头一低,身子一侧,一肩膀撞在了门上!
崔汉唐身高接近1米80,体重超过180斤,又穿了一身20多斤的锁子甲,全身上下200多斤,这一跑起来都带着风。砰地一声撞在门上,不但门闩断成了两截,连门框都晃了几晃,顿时从门楣顶上连着泥土掉下一个黄皮葫芦来。
崔汉唐甩了甩有点发晕的脑袋,活动活动肩膀,刚想自吹自擂几句,突然瞥见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