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瓜而分之,各取所需。
以折从阮对李中易的了解,到那个时候,折家的地盘很可能要扩大到三州,甚至是四州之地。
至于,李中易为何提出瓜分的是晋阳伪汉之地,而不是京师附近,道理其实是明摆着的:京畿腹心重地,只能由李家的下一代家主自领。
不过,折从阮的好心情,也就到此为止。因为,李中易虽然没有明言,却提示出一个令人异常震怒的警讯:府州折家很可能出现了卖族求荣的内奸。
内奸究竟是谁呢?折从阮陷入到沉思之中,不由自主的走了神!
折云水没有想那么多,他目不转睛的盯在作战计划书上,逐条仔细的研究着里面的每一个步骤,深入琢磨其中的深意。
玩政治斗争的心眼,折云水比李中易差出去不止十条街。不过,涉及到领兵打仗的领域,折云水如果没有几分真本事,缺少最重要的悟性,折从阮也不可能这么用心的提拔他。
要知道,在实力相对弱小的府州折家,哪怕战胜契丹人和党项人无数次,只要大输一仗,就会掉入到万劫不复的深渊。
老折家,真心输不起!
新的作战计划下发之后,宋云祥站在沙盘之前,逐一回答李家军众将领的各种疑问。
杨烈的地位仅次于李中易,问:“士光兄,我军临时改道,若是被设下埋伏的契丹人知道了,跟踪追击过来,如何应对?”
宋云祥微微一笑,拱手说:“白行兄乃是名将,岂不闻大帅尝言之兵家要诀窍:设伏不成,绝不可擅追的战术原则?”
杨烈显然已经赞同了宋云祥拟定的作战计划,只不过因为地位颇高,需要他首先开腔,起到抛砖引玉的效果罢了。
紧接着,在折家将的注目之下,李家军的将领们按照各自的地位,依次出来发问。
大多数情况之下,宋云祥都可以给出令人满意的答案,不过,折从阮冷眼旁观,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在更具体的细节方面,宋云祥毕竟也有考虑不周的方面。
折从阮看得很清楚,宋云祥面对计划中的瑕疵,非但没有丝毫的遮掩辩护,反而还主动承认错误,并命手下的参议们,一一补充进作战计划之中。
李家军的参议司之中,人数异常之庞大,分工十分明确,各司其职,行动效率也惊人的快。
半个时辰之后,经过众将补充之后的崭新作战计划,正式出炉。
折云水望着更加细化,用炭笔补充的计划文本,不由暗暗感慨不已:难怪李中易要说,身为统帅的他,只需要处理一些特殊的军务,毋须一头扎入文牍故纸之中。
据折云水的暗中观察,李家军日常的行军扎营等军务,皆有专人按照军规办理,这就极大的减轻了李中易限身于琐事的压力。
嗯哼,在折家军中,能否推行这种好军规么?
折云水思考再三,只能十分遗憾的暗暗摇头,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和精干高效的李家军相比,折家军中论资排辈的现象,异常之普遍。军中的将领们,动辙便是折云水的叔伯长辈,这些人一旦摆出老资格或是端出长辈的架子,折云水只能干瞪眼。
此所谓,百善孝为先,长辈大于天的负面影响!
经过短暂的确认程序之后,李中易亲手在新计划书上面画押并钤印,到此为止,作战计划书正式生效。
按照新计划,大军转道向北之后,折家军就要负责半道设伏,牵制住很可能跟踪追来的契丹精锐骑兵部队。
大降大雨,既不利于步战,更不利于马战,相对而言,天气因素明显偏向了联军这一方。
联军重新上路之后,大雨依旧磅礴,李中易随手抹了把脸上的冷雨,下意识的扭头望向东京汴梁的方向。
赵老二,面对这种复杂的局面,你会怎么做呢?是继续完成即将开场的陈桥兵变呢,还是想静待最佳时机呢?
“无咎,你给老夫说实话,你究竟怀疑的是谁?”折从阮见四周都是李中易的亲信牙兵牙将,他按捺不住憋了很久的疑问,直接逼问李中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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