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张三正盛了一碗饭。
张三正吃了几口,禀报说:“米饭很香,不是陈米,沙子也没吃到。”
李中易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抽查,就是要给负责军队后勤的军官们,敲一敲警钟。
军队,是李中易的命根子。谁敢让官兵们吃霉米,或者说是克扣饭菜的分量,那他就敢让谁的脑袋搬家。
不仅如此,硕鼠们的家族,也将被一起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看过米饭,李中易又凑到煮肉的大锅前,用筷子夹起了一块肉,直接放进了嘴里。
嗯,肉炖得很烂,且肥瘦相间,李中易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张三正,见伙房里的所有人,脸都吓白了,他不由微微一笑。
嘿嘿,皇上亲自抽查大军的伙食,若是吃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恐怕就有人要掉脑袋了啊!
李中易绕着伙房转了一整圈,没发现什么毛病,索性走到了外边,双手抱胸,观看大军的队列训练。
这时,负责校阅厢军的廖山河,已经得知了消息,他急急忙忙的赶到了李中易的身旁。
“皇上……”廖山河一边行礼,一边想打个招呼,却被李中易摆手制止了。
廖山河随即知趣的闭紧了嘴巴,作为李中易的老部下,他心里非常有数,皇上喜欢微服抽查各级的驻军大营。
所以,京城附近的军营,将领们个个都很乖,针对后勤的自查自纠行动,一直没有停止过。尤其是在伙食方面,没谁敢暗中下手捞油水,更别提克扣饭菜的分量了。
俗话说的好,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李中易喜欢冷不丁的抽查,给军方的将领们,尤其是后勤司的军官们,施加了异常巨大的心理压力。
在军方,别的部门如果出现了问题,一般情况下,只罪及本人,而不会株连家属。
可是,如果是后勤司出了贪腐问题,一律会追究家属的责任。
这么一来,后勤司的军官们,即使想伸手捞好处,也要仔细的掂量掂量,付得起那么高昂的代价么?
李中易抱胸观看了一阵子操场上队列训练,忽然笑道:“厢军的训练,还是有基础的。”
廖山河逮着说话的机会,马上陪着笑脸说:“皇上,一年两次轮训,能者上,不能者下,谁敢马虎大意?”
李中易点了点头,说:“和契丹人的国战,随时都可以,军队的训练绝对不允许有丝毫的放松。”
廖山河赶紧捶胸行礼,大声说:“请皇上放心,下臣绝不敢放松考核的标准。”
李中易笑了,抬手轻轻的捶了捶廖山河的胸膛,说:“每旬休息两天,其中一天,把大军拉出去,帮老百姓修缮房屋,挑水,劈柴,没有老百姓的供养,就没有如今的铁军。”
廖山河笑着说:“皇上,其实呢,大营里的兵马,每个月都会抽出三天,帮老百姓干活。”
李中易笑了,笑得很开心,百姓爱军队,军队护百姓,彼此相辅相成。
如今的军队里,军官都出自于讲武堂,士兵则从厢军里边选拔,厢军又从乡军里挑人。归根结底,这是一支老百姓自己的军队。
从操练场下来之后,李中易又去了军械库,军械库附近戒备森严,闲杂人等完全禁止靠近。
李中易走进军械库后,迎面就见十几门6磅炮,一字排开,显得格外的神气。
“晓达啊,炮兵很关键,从大营里选了多少炮兵?”李中易扭头问廖山河。
廖山河拱手道:“李永堂不放心,非要亲自挑人,如今,挑走的炮兵大约一千人左右。”
李中易点了点头,如今的火炮产量,每年可达二百余门。这些火炮,除了配备朝廷禁军之外,水师那边还需要更多数量的12磅炮。
说句心里话,每年生产两百多门火炮,看起来很多。实际上,如果天下的数百军州都配备齐全,这么点数量远远不够分的。
不过,如今的炮营,已经提升为了独立兵种,成为了炮军,其都指挥使依然是李永堂。
关于炮军,最麻烦的不是火炮的产量不足,而是火硝的产量远远跟不上作战的需要。
自从有了火炮之后,整个大军的后勤系统,减轻了很大的负担。
这主要是,攻破城门主要依靠火炮了,而不是靠堆人头的所谓云梯、登城车等器械。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从中原通向各个方向的官道,依旧是泥土路。
这种泥土路,只要是下雨天,必定是坑坑凹凹,这就给火炮的机动,制造了极大的难度。
经过实地考察之后,李中易比较满意的离开了军械库,在廖山河的陪同下,去了士兵们的宿营地。
按照条令的要求,西郊大营内的宿营地,必须符合技术要求,即不许漏雨,不许漏风,冬天要烧热炕。
李中易随意的走进一间营房,迎面就见,炕上的麻被叠得整整齐齐。由于烧了热炕,室内暖烘烘的,一点也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