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左都御史王大虎,弹劾诸臣不法情事……”王大虎果断出列,当众一一列出了弹劾名单。
名单十分冗长,王大虎足足念了一个时辰。
等王大虎说完之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皇帝的惩罚。
没办法,玩政治的人,都必须懂得一个质朴的道理:成王败寇!
文官集团,既然敢趁李中易失踪之机,闹出逼宫的戏码,就别怪李中易手狠手毒了。
“左子光何在?”
李中易叫了爱徒的名字,在场的相公们,不由心头猛的一凛。
帝国双犬,子光延清,咬上一口,入骨九分,是早就流传得尽人皆知的谚语。
“臣在。”左子光从宫墙下面露了面,抱拳拱手,一副恭聆圣训的样子。
“朕命你,主持查看他们的家产,潇松协助你。”李中易举手在半空中划了个圈,把跪满了宫门前的文臣们,全都绕了进去。
“臣奉谕。”左子光长揖到地,早就赶到了宫门前的李云潇也出来领了命。
宫墙上的重臣,一个个吓得魂飞天外,神不附体。
所谓的查看家产,其实就是抄家的前奏。
只不过,查看家产的意思是,先把罪臣们的家产全部搞清楚了,登记在册,再等待正式抄家的上谕而已。
“李延清。”
“臣在。”李延清走过来,和左子光站了个并肩,一样的躬身行礼。
没等重臣们砸摸过味来,李中易的第二记重锤,又砸了下来。
“他们都由你负责一体拿下。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臣谨遵圣谕。”李延清俯身下去,恭谨的领了命。
警政寺新修的北城监狱,早就竣工了,可以关押至少五千人。因一直空着,没有犯人关进去,也就没人太注意这种小事。
没想到,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场。
随着,惩罚的铁锤一一砸下,帝国双犬开始分头行动。
缇骑司人少,但是精干。左子光每次的大行动,都必须有九门提督衙门派兵支援。
左子光负责抄家,和李云潇两人,早早的骑马走了。
李延清大踏步走到百官的跟前,昂首挺胸,厉声喝道:“本官奉上谕,擒拿尔等。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冤枉啊……”
“皇上,你不能这样啊……”
“不能啊……”
“太狠了,抓这么多人……”说什么的都有,哭喊声连成了一片。
李延清暗暗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求饶了,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呀?
“都拿了。”李延清把大手一挥,断然下令抓人。
警政寺属下的差役、巡警们,如狼似虎的一拥而上,将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们,一一擒下。
宫墙上的相公,一个个噤若寒蝉,呐呐不敢言也!
翻遍了史书,除了那个一次性宰尽数千大唐朝臣,让黄河水变红的梁太祖朱温之外,还未有一次抓几百朝廷命官的先例。
但是,李中易就这么干了,而且干的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今天的抓人抄家,可不是李中易故意捏造罪名的构陷,而是证据确凿的群臣逼宫。
既然选择了逼宫,就别怨皇帝手毒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收拾了宫门前的数百文臣,李中易转过身子,瞄着政事堂的相公们,淡淡的问:“尔等可知罪?”
形势比人强,李中易铁腕无情的大手一挥,连近千的文臣都抓了个精光,又何况墙上的这十几个相公呢?
“臣等知罪,请皇上重重的责罚。”政事堂的相公们纷纷跪下请罪。
李中易淡淡的一笑,说:“既然诸公不喜开封的繁荣和富贵,那便去琼州待着吧。”
琼州,自古以来都被世人视极南极恶之地,那里瘴厉遍地,被贬去的人,少有活着回来的。
实际上,李中易心里很清楚,所谓的瘴厉,主要是喝生水,被病毒或是病虫感染了。
“吁。”孔昆暗暗松了口气,他当时建议杀相公们,其实是故意为之,目的是把施恩的机会留给皇帝。
身为人臣,岂能沽名钓誉,贪天之功呢?
现在,皇帝赦免了参与逼宫的首恶们,就等于是定下了惩罚的基调:只抄家贬官,不杀人!
和盗贼出身的朱温不同,李中易的颇有自信,这些手无缚鸡之力文臣,翻不了天!
只需要把他们从实权岗位上拿开,不碍着李中易继续推进改革,随便他们在琼州怎么折腾了。
等燧发枪、开花炮等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先进装备,大规模的装备朝廷禁军之后,农民们拿着两把菜刀就敢造反的旧事,将一去不复返了。
李琼也听明白了,李中易这是捏着大把柄之后,高抬贵手,饶了逼宫诸臣一命。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