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白晨从容不迫的表情,让他心头戚戚不安起来。
“你拿什么做赌注?”陆仁风看向白晨。
“小爷我能赏脸与你对赌一局,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沽名钓誉的鼠辈,你不想想自己的名声,走出这亭子,你就是万人唾弃的窃贼,沧州城的读书人都会把你钉在耻辱柱上,如今本少爷给你机会扳回一城,没让你跪在地上感激凌涕,就已经是心胸宽阔,你还想要赌注?”
白晨把陆仁风贬得一无是处,不过也整如白晨说的那样,陆仁风的名声,注定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陆仁风咬牙切齿,愤怒的看着白晨。
看陆仁风的那脸色,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的话……
都是这小子!
如果不是这小子的话,自己依旧风光无限。
如果不是他,自己依然是那个被同道仰望的沧州第一才子。
陆仁风心中的怨念,几乎要遏止不住的爆发出来。
绝对!绝对要让这小子死无全尸。
绝对要让他后悔今天对自己的羞辱!
“要不要斗诗?干脆点。”
“量你也翻不出什么花样。”陆仁风对自己的才学,还是很有把握。
何况哪怕是输了,到时候把事情与自己父亲一说。只要兵符在这小子手中,那便是滔天的大罪。
“既然两位达成共识,不如就由在下做这裁判如何?”李玉成主动说道。
其他才俊公子小姐,对陆仁风都相当畏惧。不过李玉成似乎对陆仁风并不如何忌惮。
“哼……”陆仁风瞥了眼路预测,眼中露出几分不快。
“两位才学不浅,这斗诗的规矩就不多赘述,三局两胜,第一局无题。各自先吟一首得意新作,诸位才俊佳人也做个评判。”
陆仁风微微一笑,脸上露出自信笑容,近日正好作了一首,本想在这诗会上拿出来,献于曲芷水。
如今拿来斗诗,效果更佳,三步一回头,开口便吟。
风晓拂清明,止风花未黯。
独守幽澜曲。流水深涧处。
陆仁风看向曲芷水:“曲姑娘,这首《止水》是在下为姑娘所著,希望曲姑娘能够喜欢。”
这首诗算是中等偏上,明与黯对应,动静相交,字句公正,最难能可贵的是,其中隐含曲芷水的名字。
“陆公子有心了。”曲芷水不咸不淡的应了声。
若是放在之前,曲芷水或许会欣然笑纳。
只是得到了白晨送予她的那首曲后,再看不上旁骛。
铭心眼珠子一转。笑盈盈的拉着白晨:“白晨哥哥,这位曲姐姐都有人送诗给她……”
“你也要?”张才笑看着铭心,他知道铭心最是争强好胜,事事都喜欢与人攀比。
“才不要。我要白晨哥哥送给青衣姐姐。”
白晨脸上笑容渐收,郎朗吟道: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李玉成脸色一凝。众人也都为之动容,细细品嚼个中滋味。
李玉成先前便听过开头两句,本就有些意犹未尽,如今听完整首诗,更觉惊艳绝伦。
此诗开头两句最佳,而后情谊渐浓,绵绵如丝,如细水长流,又如娟娟细雨,只觉得心中一物勾起,又无法诉尽的感觉。
“这首诗名呢?”
“《离别》。”白晨擅自为李商隐的这首无题诗取了个名字。
曲芷水同样沉浸在《离别》所营造出来的氛围中,难以自拔,就似看到了一对男女的离别与思念,眼中隐有泪光波粼。
“好诗!好诗!”
众人惊叹不已,哪怕是铭心与张才,都能切身的感觉到这首诗的意境,其他的才俊小姐,更是心生惊艳。
李玉成看向陆仁风,此刻陆仁风脸色几近扭曲,可见他是何等之愤怒。
即便他脸皮再厚,也无法当众厚颜无耻的说,是自己赢了。
“第一局,白公子胜,诸位可有异议?”
“理当如此。”
“此等千古绝句,自该胜出。”
陆仁风咬着牙,眼角目光瞥向白晨,双拳握紧。
“那么第二局……”
“慢!”陆仁风突然出声道。
“嗯?陆公子有何高见?”李玉成不急不缓的问道。
“单斗诗多没意思,我觉得应该不限诗词,想必白公子对词赋应该也有一番造诣吧。”
白晨随意的耸耸肩:“无所谓,你非要换着花样找死,我便随你心愿。”
“既然两位都没意见,那就依陆公子所提议的,诗词不限,第二局……比这苍河为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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