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打开城门,你们瞎了吗,没看到县尊大老爷也要出城逃命了吗,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人们催促打开城门的声音,如山呼海啸一样,震耳欲聋,直撼城门。
刘大刀在山呼海啸之中,坚如磐石,不为所动,挡在众人跟前,寸步不移。
不过,他身后的衙役却没有如此定力,他们看着背着被子向着城门快步走来的朱平安,听着人们山呼海啸的声音,不由的迟疑了,犹豫了一下,有人上前小声对刘大刀说道,“刘哥,你看,县尊大人都要出城逃难了,要不我们打开城门吧。”
“放屁!”刘大刀闻言,扭头瞪着牛一眼的大眼,怒声喝骂,“少他娘的诋毁公子,我家公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怎会弃城而逃,出城逃难!”
“呵!煮烂的鸭子,嘴还挺硬。县尊大人都背着铺盖卷来了,还不承认。识相懂事的,你就快点打开城门吧,怎么着,还等着县尊大人开口让你开城门啊,那让县尊大人多没面子啊,你总得给县尊一个台阶下啊。”
“呵呵,对对对,县尊大人不是出城逃难,县尊大人是出城求援好吧?只要你快点打开城门,随便你怎么说都行,你就是说县尊大人背着铺盖卷讨贼都行......”
挤在城门洞前的人们听了刘大刀的话,不由一阵冷笑,对刘大刀冷嘲热讽了起来。
“还不开是吧,看,县尊大人已经过来了。”
“快快,快点给县尊大人让个路,让县尊大人去城门。”
人们见刘大刀一根筋,说什么都不开门,不由一阵冷嘲热讽,正好朱平安也走过来了,心思活络的人们一边嚷嚷着,一边指挥着众人给朱平安留出一条直通城门洞到达城门的路,方便朱平安这个知县大老爷到城门前。
“凭什么给他让,他一个知县不守城,都弃城逃命了。”
“就是啊,这样的狗官,凭啥给他让路。”
很多人不解,他们觉的朱平安这样弃城而逃的狗官,不配他们让路。
“你傻啊,你还想不想出城了!他是知县,那个傻大个一根筋,没有知县命令不开城门,现在知县来了,你还不快点让开路让他过去给那个傻大个下令打开城门啊。”
心思活络的人不由着急的骂道,唯恐他们耽搁了时间,延误打开城门。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俺让,俺让,这路俺必须得让。”
那些不理解的人们闻言,一下子恍然大悟,积极主动的地让出路来。
原本被堵得水泄不通的城门洞,瞬间就形成了一条可供一人行走的直通城门的小道。
“知县大老爷,请,请。”
人们看着快步走来的朱平安,眼睛都放光,就跟看到了行走的钥匙一样,别提有多热情了。
来了。
来了。
他来了。
在人们期盼、热情的目光中,朱平安背着被子,快步走了过来......
三米
两米
一米
终于,朱平安在人们期盼的目光中走来了,他走到了人们跟前,还对着人们点了点头。
然后
然后,径直走了过去......
“啊?”
“哈?”
“呀?”
“咦?”
一声声惊讶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声声不息,此起彼伏,持续不断。
此刻,挤在城门洞前逃难的人们,一个个都傻了,目瞪口呆,像是一群木头一样戳在那一动不动,一双双眼睛傻愣愣的看着朱平安......
看着朱平安在他们面前径直走了过去,不过,不是径直走过他们让出的通往城门的路,而是冲他们点了点头后,就径直从他们面前90度转弯而过,压根没有进城门洞,而是沿着通往城墙的台阶走了上去,一直走到了城墙上。
众目睽睽之中,朱平安走上城墙后,解开系在胸前的被子,一抖,铺在了城墙上,将手中的剑放在被子前端当做枕头,若无其事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就......就躺下了,视城外的倭寇为无物,仿佛春游小憩一样。
知县来了!
知县上城墙了!
知县他在城墙上睡了!
城门洞前逃难的人们这一刻心灵受到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一波比一波震撼。
事实正好与他们想象的恰恰相反。
原来知县大老爷他背着被子并不是出城逃难的,而是在城墙打地铺,誓与城墙共存亡的!!
知县大老爷!
人们不由的红了脸,为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羞愧,为他们的懦弱逃避而羞愧。
朱平安在城墙上躺下了,但他的形象在人们心中站起来了,顶天立地!
“嗯,就是这了。”
朱平安躺着挪动了几下,找到了舒服的位置,满意的定下来铺盖的位置,然后从铺盖上坐起身来,脚踩着城垛,看向城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