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云明和李承乾都早早的起来了。昨日发生的事情似乎对二人都没什么影响,但是这只有二人自己才清楚。
经过了宿州这个不大不小的插曲,船队没有再停留,早早出发南下而去。似乎是昨日耽搁了行程,今日的风想他们早早到达目的地,所以吹的格外卖力,原本一天都不一定能到达的江都,天还未黑就到了。
江都是占城稻推广的第一站,接近长江入海口,自古以来就有着鱼米之乡的称号,似乎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了。
下了船,看着西沉的太阳,姜云明感叹,终于到了。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没有黄鹤楼,但也是烟花三月,也是扬州。
江都的刺史早早等在码头,姜云明和李承乾一下船就迎了上来。
扬州,记得是李泰的封地,也不知道能治理成什么样子。拒绝了刺史的邀请,姜云明选择了住在朝廷的驿站里,至于李承乾。嗯,他没发言权。
朝廷的驿站稍显落魄,不过姜云明也没说什么,直接走了进去,留下李承乾和那刺史进行那令人作呕的客套。
看着窗外的月亮,耳边隐约还能听到李承乾和刺史的客套,姜云明摇头感叹:人与人啊,总是要弄的那么复杂,都是欲望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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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起的姜云明看着窗外,天空有些阴沉,似乎是要下雨了。
自己最近好像起的越来越早了,都没怎么睡过懒觉,有些时候林馨怡都没醒来他就醒了,怎么恍惚间有种回到以前,享受那996福报的日子?
吃完早饭,天空飘起了细雨,简单的喝过驿站准备的粥,姜云明出了驿站的门,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小亭子里。
三月的天正是江都最好的时候,不热,也不冷。靡靡春雨让人感觉到一丝的清爽,看着远山的竹林,似乎现在到了春笋萌发的时节了吧?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弄点新鲜的,很久没有吃过竹笋了。
林馨怡撑着伞,穿过如雾的春雨,站在了姜云明身后,姜云明看了她一眼,相视一笑,无声胜有声。
细雨度深闺,莺愁欲懒啼。
如烟飞漠漠,似露湿凄凄。
草色行看靡,花枝暮欲低。
晓听钟鼓动,早送锦障泥。
姜云明小声的念着诗,说与林馨怡听,林馨怡眉目含笑,觉得姜云明浑身都散着光。
“啪啪啪。”身后传来一阵掌声,二人扭头看去,是这江都刺史。姜云明顿时没了兴致。
“泾阳伯果然好文采。”刺史对着姜云明示好,甚至是以他从三品的官职还向着姜云明执下属之礼,巴结之一丝毫不掩饰。
“刺史谬赞了。”姜云明还礼,他知道这份恭敬的来源其实是李承乾。混迹官场的没几个傻子,想来是看昨日李承乾对姜云明的态度,才有了这一早的阿谀奉承。
刺史还想说什么,但是姜云明却挥手打断了他,他可不想在这和这刺史浪费时间。
“不知道刺史可都安排下去?这粮种之事事关重大,若不是此那么太子殿下也不会亲自南下监督,刺史还是要认真对待的。”
“泾阳伯大可放心,自从这高产的稻种定下在在下的辖区试种开始,在下就开始布置了,如今只要殿下和泾阳伯将粮种带来,就可以开始给粮种浸泡育芽了。”这番话让姜云明对这个刺史有些刮目相看,不说人怎么样,起码工作还是做到位了,哪怕可能是拍马屁的工作。
二人说着话,李承乾也走了出来。
为首的人都齐了,姜云明就做主出发了,李承乾也习惯了姜云明给他做决定,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有啥不习惯的。
一行队伍从驿站出发,后面的马车满载着麻布包袱,载着大唐百姓明年的口粮。
看着刺史挑好的,号称是最好的农户,姜云明没说什么。捞好处的想法很多人都有,从来不新鲜,自己不愿意去管他们,但是有时候能捞得到好处,有时候就是作死了。
挥手屏退了那些挑选出来的“农户”,姜云明走到刺史身边,低头附耳和刺史说话。
“阁下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起码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既然不是没脑子的人,就别把别人当做没脑子的人去糊弄。有些事占占便宜,没人管,人情世故嘛,谁都懂。”
姜云明很“亲切”的给刺史整了整丝毫不乱的衣服,靠在刺史的耳边。
“但是有些东西不能碰,碰了,就会万劫不复的。”
拍了拍刺史的胸口,招呼着李承乾和林馨怡走了。托岭南冯盎的卖力,粮种不算多,但也不少,不是一个扬州能吃得下的。
人走的差不多了,徒留刺史和他的手下站在那依然细密的春雨中,额头上的不知道是那温润的春雨,还是受惊之后的冷汗。
姜云明丝毫没有在那历代文人不吝文笔赞誉的扬州多做停留,布置好了粮种的事情,也不管那刺史会不会对着翻倍产量的水稻动手脚,姜云明就沿着运河继续南下了。反正即便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