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已经进城去了“调研”了,一是监督审俘虏工作,看有无有价值的情报;二来,他要设法和“孤狼”接头――除了急需得到梧州的具体情报之外,他还对这个在城中传递出重要情报,甚至策反了相当一部分城内实力派的情报员颇感兴趣。
常青云和其他五十多个人被押在瓮城里,绳子没有解开,也没有人因为他看上去像个老爷而高看一眼。城门大开着,人来人往很是热闹,门口的髡兵们,不管是奔来跑去的,还是站岗放哨的,各个衣着整洁、身姿笔挺。服装器械
“两年一别,这髡人竟强悍如此!”常青云不由叹到。
他这一队俘虏被一个个解开,每个人都会被带到城墙脚下的一个小屋子里去问话,大多数人出来之后被单独关押在一旁,也有人出来之后就欢天喜地的进城了。
坐在城墙脚下,常青云是一百个不乐意,虽然大家都知道落在髡人手里性命之忧基本无虑,但是一面不断有各式各样的髡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一面一同绑着的几个广西兵常常对他投来不怀好意的一瞥,也让他心里惴惴不安。
常庆进去小屋蛮久也不见出来,常青云正疑惑间,忽然有过路的人大叫“那是常青云!就是那厮要放火烧城的!”
原来府衙的一个书办认出了他,这书办在梧州有不小的产业,听闻熊大人要烧城,很是着急上火了一阵。伏波军军管后,书办立刻投靠了澳宋,正带着澳洲人清点梧州官仓。他这一嗓子,顿时聚拢了好几十号人,“弄死他!”“烧死他!”“熊文灿的走狗!”一时间,唾沫、泥块、烧焦的木头都向常青云飞了过来。
“散开散开!”一旁的伏波军立刻过来驱散人群;两个髡兵大步向常青云走来,一人一只胳膊架起来就往小屋里去。
常青云脑门上被碎砖头挨了一下,正晕头晕脑间,被髡兵按在了竹椅子上。
他强作镇静,抬头一看,前面的条案后坐着三个髡人,两个是年纪轻轻的男髡,一眼望去也只是穿制服的假髡,不是澳洲人;另一人坐得稍稍靠后,面孔隐在阴暗里,看不真切。
“姓名?”问话的是个年轻的男髡。
“鄙人常青云。”
“你是熊文灿的幕僚?”
“是,常某在熊督幕中效力。”
“在梧州城放火的主意是你出的?”
“非也,此实乃奸人陷害,望大人明查。”常青云知道这屎盆子无论如何不能认,不然澳洲人为了收买民心,一定会重重治他的罪,直接吊绞架,“此乃恩平县令常浦所献,与我无干。”
“是不是你出的主意,我们一定会查清楚,建议你主动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的确并非在下所为。苍天可见!”常青云知道澳洲人不事构陷,决不会随意借汝人头一用,所以还算安心。
“你知道熊文灿去哪里了么?”
“在下不知。”常青云想到这么说未免太生硬,又道,“大军入城的前一日,他便不见了。要说逃走,无非藤县、容县各处了吧。”
“把你知道的守城明军的情况说一说”
常青云暗暗疑惑,这守城的官兵早就崩溃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不过他既然问,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为好,免得惹恼了髡贼。
好在他在幕中,对守城的各路人马所知甚详,当下一五一十将主客守军的隶属、来源、人数、将官都说了个一清二楚。
“守卫榜山的明军是哪里来的人马?主将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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