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几个十人团和侦察小组投放下去就如同洒芝麻一样,他们也没有电台可用,只能靠着定期船只送回的邮件来传递消息和命令,政保局对他们的管理和指挥形同虚设。
这样的环境下要开展工作,没有南洋公司的全力配合是根本做不起来的。这也是为什么赵局在这件事上如此“大方”的原因。
“……处长同志,报告写好了!”秘书的打断了他的沉思,“请您过目。”
郭逸视线快速扫过那一行行端正的近乎印刷效果的字体,点了点头,提笔将“利用李华梅与祁元老之间的特殊关系”改为“借助最近李华梅思想倾向产生变化”。
“誊抄一份留底,然后拿去油印。”郭逸又补充道,“还有我昨天交代你做的两李专案的卷宗材料摘要摘要也要复印相同的份数作为附件。对了,吴南海元老那边也送一份。”
“吴首长那里送不送备忘录?他不在抄送名单里。”
“不送,他那里只送摘要。”
“明白。”女秘书复述道,“一共六份备忘录和七份摘要附录。吴南海元老只送摘要附录。”
“对。这里是绝密文件复制许可单,”郭逸说着在一张草黄色的表格右下角签上名字,“此函和附件的密级都是绝密。”
秘书走了之后没多久又敲门进来,报告说两名见习指挥员已经奉命前来。
“请他们进来。“
门开了,两名穿着黑制服的青年迈着标准的步幅走了进来。他们的面孔尚留着少年时的稚气,然而表情却十分的严肃,瘦小的身板保持标准的立正姿势,精光四射的眸子平视着办公桌旁的郭逸。
“处长同志!见习指挥员林志坚/郑意诚奉命报到!”带着淡淡闽南口音的普通话。
作为政保培训班的学生,林志坚与郑意诚可以说极具是代表性的“元老院乐于培养干部”类型,二人均出身闽南渔家,今年都是十八岁。履历也很相近。父母家人大多死于天灾人祸,辗转被元老院收留。
和普通的“苦大仇深”的孩子不同,他们并不是孤儿。政治保卫局对选用“孤儿”其实并不太热衷。这两个人的共同特点是都有亲人:一个是弟弟,一个是有残疾的婆婆,两人很小就出来谋生养活家人。
在赵曼熊看来,这样有亲情牵挂的人更有韧性,也更忠诚。
政治保卫局每年都会从军政培学校录取的孩子里挑选合适的培训对象。午木注意到了这两名少年的档案中都有来自元老教师的“沉默冷静、聪颖敏捷”的评语,在经过面谈和一系列的测试之后,就正式被政保培训班录取了。
两年前的政保培训班已经不是柯云、陆橙当年的短训班,而是正儿八经的两年制系统化学习,不论是文化水平还是专业知识,都比当年短训班毕业的学院有了质地飞跃。也是赵曼熊寄予厚望的新人。
“林志坚,你把这封信亲自送到建筑总公司的祁峰元老的手上,对,他是总规划师。请他当面拆阅后销毁,再口头带回他的回复。”
“是!”林志艰接过信封,碰了碰脚跟转身离去。
“郑意诚,我有另外一件工作要交给你,你先坐下……”
林志坚踏进建筑总公司大门的时候,祁峰像往常一样坐在办公室里画图,或者说,在画纸上构建心目中的完美城市。
这名艺术上得理想主义者,其实并不像很多人认为的那么单纯:他从不像季润之那样,和建筑总公司经理梅晚就设计理念问题拍桌子大吵,而总是默默地完成布置给自己的设计任务――这些设计基本不需要他动什么脑筋或者艺术想象,只要按照相关的规范套就是了,无数的方案可以直接借鉴,或者不如说“简化”。而把大部分业余时间都投入到”崇高的艺术事业“上。之所以说只是大部分,那是因为他还颇为热衷于经营个人的生活,是个富有生活情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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