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已经接近崩溃的玛丽娜被带到了检疫营的“特别房间”,就在她刚才洗澡的小楼的二楼。这个院子是为身份比较特殊的俘虏和“客人”准备的。在这里可以享受单独“净化”的优待。
“这里就是您的房间。”门多萨说道。“在没有最新的命令前您就住在这里。”
房间不大,墙壁粉刷的雪白,地面是木板的。家具很简单:一张小床一个柜子一张圆桌和四把椅子。屋子里一尘不染,没有一点杂物。玛丽娜觉得这房子有点像西班牙小客栈,只是要明亮干净的多。
窗户开着,只是外面是装着铁纱的笼框,似乎在提醒她这里不是客栈,而是囚禁她等候发落的地方。
“可以把我的行李衣物还给我吗?”她试着提出要求,试探着门多萨的底线――她对她很同情,她不是一个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在这里,她大概是唯一她能够打交道的带着善意的人。她说,“您看,这里除了床单和摊子之外什么也没有。”
“您的行李是元老院的战利品,不过我想发还一部分衣物是可以的。”门多萨客气的说,“我一定想办法。”她碰了碰她的肩膀让她放心。
现在的每一件事都让她为难。她的思维犹如一团乱麻。门多萨小姐让在椅子上平静下来。“我给你泡一杯茶吧。”她说。
“什么是茶?”
“一种中国饮料,类似,嗯……类似马黛茶。”
她知道马黛茶,不过在墨西哥城很少有人喝这个,它来自遥远的拉普拉塔区,只有那些耶稣会的教士们才去喝。
玛丽娜的眼睛扫过整间房子,每一件事物的模样都让她感到茫然――她一样就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它们和她见过的任何同类事物都不一样。
从某种角度说,这些家具用品都简陋的惊人,几乎谈不上任何装饰,也没有绘画和雕刻,似乎是最拙劣的木匠简单的用木材拼凑起来的产物。但是它们摆放在那里,却是那么的协调美观。家具的每一条边都是整齐的,每一个角度都完全一致。木料的表面光洁而细腻,露出美丽的木纹。简洁不但无损于它们的质地,反而平添了一种特殊的美感。
门多萨给她端来了茶――用得是中国瓷器!晶莹雪白犹如白雪的细腻瓷器上,绘制着美丽的蓝色花卉和草木。中国茶的微微的黄色透过薄薄的瓷壁,映射出一种柔和的光芒。
一块雪白方正的糖放在碟子上,精致的令人难以取用。
茶是临高发酵的福建茶制成的红茶,配上糖块。这种喝茶法是最近贸易部门竭力向欧洲人推销的消费方式,为得是可以同时出口两种大宗商品。
她小心翼翼的端起来碟子,按照门多萨的指引放入一小块糖,用茶匙轻轻的搅动。甜蜜的茶水安稳了她的心,她注意到门多萨脖子上的十字架吊坠――这是当初她身上的比基尼之外另一件来自旧时空的物品。。
“您是一位主的信徒。”她欣喜的说道。
“是的。”门多萨点头。
“这太好了!”玛丽娜的情绪顿时好了许多,如果她是一个改宗的异教徒,那么就太可怕了,这些人比真正的异教徒更令人恐惧和憎恶。
“您是西班牙人?”
“不,我是委内瑞拉人。”门多萨习惯性的说道。
“哦,您不是‘半岛人’。”
这个词让门多萨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对了,本时空是没有委内瑞拉这个国家的,只有新西班牙的委内瑞拉省。
“不错,我不是‘半岛人’。我生在委内瑞拉。”她迟疑了一下想自己应该叫做“梅索蒂斯人”还是叫“克里瓦奥人”?
“您为什么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玛丽娜急切的问道。(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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