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髡贼有什么新动静?”
“禀爷知道:今日午后,江上来了髡贼的船队,泊在县城外的码头上,城里抬出许多物件上船……天色擦黑的时候,原本驻在县城里的黎蛮的队伍也上船了!”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刷子眉”点头道,“我点了下,一共一百多人,还有行李,全都上了船。才时我来得时候,船队已经出发了!”
“这么说……”
“没错,髡贼要跑了!”
澳洲人打包行李装船,伤员和妇孺分批上船撤走的消息他已经知道好几天了。孙大彪和手下的头目们便在疑心澳洲人要跑。
这回最精锐的“黎蛮”队也跑路了――看来澳洲人在阳山待不了多久了!孙大彪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又不放心的问道:“派人跟上去了么?”
“派了!”
“好!”孙大彪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一半,赞赏道,“你劳苦功高!去账房――不,粮台,说我说得:赏十两银子!”
“谢孙爷!”
是夜,阵焕带着山地连悄悄的在江边下了船。这里已经接近阳山县界――距离大崀圩足足有将近二十公里。在古代社会,这个距离在夜间几乎是无法逾越的。这也是为了迷惑敌人可能的跟踪。
“同志们,接下来我们就要去大崀圩给孙大彪一个‘惊喜’了!”阵焕低声说道,“有没有信心按时赶到?”
“有!”
“好,全体出发!”
按照预订的计划,阵焕带领山地连为一路,罗奕铭带着县中队为另一路,双方约定在凌晨四点同时向大崀圩发动进攻。
这个时候正是天将明未明的时候,不但夜色浓厚,亦是人睡得最沉之时,哨兵一夜执勤,此时更是困倦难当,戒备松懈。
荜达也在罗奕铭带领的县中队一路。虽然县里的干部全体反对,但是她却坚持要去。
“射箭和刀术我都会。”荜达说,“这次战斗我一定要参加――一旦本地匪伙知道孙大彪栽在女人手里,对这些人的打击一定不小。”
罗奕铭等人说服不了她,只好改由尤辞仁留守。荜达带着周良臣借给她的四个家丁出战。
四个家丁一心要在荜达面前露脸,个个磨拳察掌,兴奋异常。家丁为首的叫周大,身材不算高大,但比一般土著要壮实,扛着一把朴刀;他弟弟周二,身材瘦长,背着一张弓和一筒箭,据说是个神箭手;还有个叫周福的,腰间插着两把短刀,身手灵活,等待出发的时候闲着无事,给大家表演了一次双刀。最后一个手提包铁皮的长棍,腰间插着匕首。
“这些周家的家丁还真是生猛。”罗奕铭说,“可惜是家丁,不是我们的士兵。”
“他们这样的,最擅长的就是单打独斗,小群混战,真要排队列阵,他们就没什么优势了。”荜达说,“有他们在,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队伍各自按时间点悄悄出发。县城里的队伍没有开城门,是从城上放下绳梯,悄悄爬城而下。所有士兵臂缠白布条以作夜间识别。
张天波坐在赌桌前,两眼满是熬夜的血丝,却毫无去意,照旧在赌桌旁呼幺喝六。此时已是凌晨时分,赌桌周围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个烂赌鬼还在赌番摊牌九。
他今晚的手气极差,差到他怀疑人生。从掌灯开始赌,不论是庄是闲,几乎每赌必输。不到半夜功夫,已经把手头的钱财输得精光,要不是他老婆不在身边,大约这会已经把老婆孩子都押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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