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连殷家人自己都不知道,在自己的府邸里蛰伏着龙蛇。
翌日清晨,殷家又吵闹起来,原因是张豪的失踪。
虽然张豪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丁,可是张豪却挺重要的,他是殷家府上的采办。
虽然府上不是每日都要采办,可是今天正好是张豪出去采办的时间。
这时候张豪失踪,家里的各类必需品又用的差不多了,柴米油盐都是需要张豪出去采办的。
可是如今张豪失踪了,以至于殷家上上下下都乱套了。
千万不要小瞧一个采办的重要性,有些家丁侍女若是没有采办,那么他们连工作都做不了。
甚至就连白晨都受到了影响,白晨从窗外看了眼教室内的孩子,不由得冲着身边的隆衫发火道。
“我昨日说要的书本呢?为何还没给我拿过来?如此这般我如何给他们上课?”
“白先生,您稍等,我们府上的采办跑没影了,现在府上的人都在找他,您先稍等一下。”
“换个人去买便是了,难道少了采办,殷家都不活了?”
“关键是那张豪手上拿着不少钱,这些钱都是殷家用度开销使用的,如今张豪消失了,我们也很为难啊。”隆衫无奈的说道。
“那采办不会是卷款潜逃了吧?”
“这……那张豪应该没这胆子吧?”
“他手上有多少钱?”
“五十两,这是他每个月的采办开销所用。”
“这么多?你确定他不会捐款潜逃?”白晨怀疑的问道。
如今殷家上下人心浮动,也难保下人不会起异心。
隆衫也变得不那么确定,这五十两银子确实不是小数目,特别是对一个下人来说,甚至可以说是巨款。
“他家在哪里,找过了吗?又或者是在勾.栏里醉死梦生?”
“他家就在府上,又没有亲人,至于他常去的勾.栏也去找过了,都没见他人影。”
白晨想了想:“看来多半是跑了,报官吧。”
白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问,隆衫骂骂咧咧的离去。
也难怪他气愤,以前殷廉主持家政的时候,对那些下人那么好,如今殷家稍微有点问题,这些下人就开始心生异心。
不过隆衫似乎忘记了,就连他自己都是另有其主。
经过了再三确认,隆衫终于确定,张豪已经卷款潜逃了。
傍晚的时候,经过小小的骚乱,在隆衫的安抚下,总算是重新恢复了秩序。
虽说五十两银子对殷家来说只是小钱,可是隆衫还是主张报官。
毕竟如果这种事不严肃处理,很可能会鼓动其他下人也做出同样的事情。
如今殷家正值风雨,本就人心动荡,再出这么一档子事情,确实会给殷家的下人带来更加不好的事情。
“那张豪真不是人,当初老爷那么信任他,如今老爷刚刚病倒,他便做出这种事,别让我遇上他,若是让我遇上他,看我不打断他的双脚。”鲁一山一边给白晨摆放饭菜,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
“那张豪还没找到吗?”白晨问道。
“没呢,这小子怕是早有预谋,这狗niang养的。”
“人心隔肚皮,这事也是防不胜防,只能说殷家再找采办,便要先认清为人,莫要再出一个张豪。”
“是啊,那张豪是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跑了就跑了,现在大总管又重新找了一个采办,就专门找有家人在滨海城的,这样若是再出事,便拿他家人送官。”
“这便对了。”白晨点点头,他倒是觉得隆衫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在这个世道上,可不存在着祸不及家人这个概念。
一人出世,一家子都要跟着倒霉,甚至某些事情,就连整个家族都要受到牵连。
隆衫最近几日时间里,时时刻刻都在为殷家的事情cao心,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过今日是他与老伍接头的日子,他也不得不放下手上的事情,去与老伍接头。
“隆衫,你最近倒是挺忙的啊。”
“老伍,你想说什么?若是无事,我便回去忙了。”
“别走,还真有事。”
“什么事,说。”隆衫不耐烦的说道。
“丞相要来。”
“来便来吧,与我说这做什么……等等……你刚才说什么?”隆衫颇为后知后觉,突然品味过来,老伍这话不对劲。
“曹丞相要来滨海城。”
“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来此?”
“自然是为了那姓白的。”
“难道是他受够了姓白的,打算对姓白的动手?”
“你别胡思乱想,丞相大人可没这想法,虽说他们的关系亦敌亦友,可是却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若是没有必要,丞相大人是不可能与姓白的拼个你死我活的。”
“那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