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在威胁他。
“杀了你,就没有人知道了。”
白晨心头一跳,暗骂自己嘴贱,居然被陈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不过之前那句话,的确很容易被人误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瞒得了一时,难道瞒得了一世吗?”
白晨再次化身为话痨:“难道你希望你的子孙也入江湖?如你一样,双手占满血腥?一生都在隐姓埋名或者亡命天涯?”
“这种话你不是第一个说,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第一个人说的时候,你就该明白,一旦走上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不一定非要让自己后悔。”
陈伯瞥了眼白晨,感同身受的说道:“你说得对,这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陈伯似乎是在后悔,只是下一刻他又恢复常色:“所以我必须做我该做的事情,你们都必须死!”
白晨心里暗骂一声。果然和老油条没话聊。
想凭三言两语,让一个老练的杀手回心转意,简直就比登天还难。
“陈伯的是孙子还是孙女?”
“孙女。”陈伯慢慢的靠近白晨,虽然眼中杀机凛然。可是语气却像是聊家常一样,毫无隐瞒或者保留。
“如果有一天,有个人出高价,取你孙女的性命,你可愿意?”
陈伯终于停下了脚步。目光阴晴不定,这是他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
白晨看到自己的话起作用了,便了然的笑了笑:“其实陈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必然是不愿意的,毕竟陈伯重新出山,为的都是自己的孙女,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时候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你今日杀了我和这个倒霉的小子。他日比你武功更高的,同样可以……小子不才,可是也知道江湖的凶险,唯一的办法便是远离江湖,陈伯可以为了亲人隐姓埋名几十年,又可以为了亲人重出江湖,到底是因为爱的太深,还是想的太浅。”
一直在旁观望的蓝轩,已经被白晨的表现惊呆了。
之前她听说白晨逼死苏鸿的时候,还在想象白晨到底是什么样的言语。能够把天下鸿儒逼死。
虽然外界已经传的神乎其神,可是似乎又与事实不符,真真假假交织缠绕,让她分不清虚实。同时也为当日没有亲临现场而后悔不已。
不过今日看白晨,硬生生的让一个老练的杀手动摇犹豫。
换做是她,恐怕早就已经激怒这个老杀手了。
“咯咯……”
一个银铃浅笑打破了平静,一个头戴银冠的妖娆女子漫步走来。
这样的装束白晨见过,当初在来沧州城的路上,遇上的阿古朵和阿兰。其中阿兰就是带着同样的头饰和装束。
或许在白晨的眼里,苗家女人都是这般的妖娆,这般的风情万种。
反正每次看到苗家女人,白晨都忍不住在心头意淫。
“白公子不愧是天下人公认的旷古奇才,能够让一个双手占满血腥的杀手犹豫不决。”
苗人女子盈盈笑着,意味深长的看着白晨:“到底是爱的太深,还是想的太浅……奴家有幸能够听到白公子的经典名言。”
“阿穆尔姑娘,老夫很快就会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好。”陈伯又恢复了冷酷的眼神,看向白晨的目光,更加冰冷。
阿穆尔挥挥玉手:“不用了,我家主人有令,他的事就不需要陈伯操心了,还有这坑里的小子也一并放了。”
“放了?”陈伯错愕的看着阿穆尔。
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这庄园里住着的几个苗人,手段何其毒辣。
这坑中的小子,不是第一个由他经手的倒霉蛋,其实在这周围一片空地上,已经埋满了几十具骸骨。
总之这几个苗人对汉唐江湖人士的厌恶,完全表露无遗。
除了他这个清道夫外,其他踏入庄园的汉唐江湖人士,还没有一个活着离开的。
蓝轩同样是满脸的不可思议,白晨的名气虽然不小,可是实际上还是有些局限性的,更何况五毒教可从来不管死在他们手中的人,名气大不大。
在苗人的眼里,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苗人,还有一种是外人,很简单同时直接的区分。
对他们来说,苗人以外的人都不可靠,特别是对于汉唐,更是有着诸多刻骨铭心的恨。
这也算是历史遗留问题,祖辈至今积累下来的宿怨,让如今的苗人分外的排外。
不论是蓝轩还是陈伯,都想不明白,白晨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让苗人另眼相看。
他的才气吗?
苗人最嗤之以鼻的便是汉唐所谓的汉儒思想,汉唐人认为苗人蛮荒和食古不化,可是苗人也认为汉唐人卑劣、懦弱。
五毒教更是将这种排斥的心理表现的淋漓尽致,对于汉唐江湖人士,苗人不会手下留情。
白晨到底有什么能耐,又有什么资格,可以让一个素未谋面的,本身还怀有敌意的人对他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