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里的生物受到了梦界的影响,但梦界里的镜面,却不受镜世界的映照。如果把镜世界当成一个人来看的话,这是不是对它很不公平?”
拉普拉斯:“所以你是觉得,镜世界背后的世界意志,有意无意促成了如今的状况。”
安格尔点点头:“是的,能让原本可以做梦的生灵,突然不能做梦了,这种伟力或许只有镜世界的世界意志才能做到。”
拉普拉斯想了想:“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这个离我的层次太遥远了,我无法给出什么建议。”
安格尔:“我本来就是不切实际的空想,无所谓的。”
顿了顿,安格尔继续道:“假如我的空想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性,我猜,镜世界纵然和梦界渐行渐远,但应该还没有彻底的脱钩。”
拉普拉斯也不笨,一语道出了安格尔的弦外之意:“因为甜蜜之梦?”
安格尔点点头:“既然使用甜蜜之梦能做梦,那说明还没有完全的脱钩。”
拉普拉斯:“可是,甜蜜之梦是神秘之物,这能算作佐证吗?”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当成佐证。”安格尔话毕,意有所指的道:“但是吧,我觉得甜蜜之梦这样的神秘之物,诞生在镜世界,其实还挺奇怪的。”
明明两个特殊世界有脱钩的迹象,可偏偏这边还诞生了与梦界相关的甜蜜之梦,这不是很有趣吗?
安格尔看向拉普拉斯:“智者告诉我,拉普拉斯女士见证了甜蜜之梦的诞生。那你可还记得,甜蜜之梦是诞生在你不再做梦前,还是不再做梦以后。”
拉普拉斯:“不再做梦以后。”
安格尔笑了笑,没有说话。
拉普拉斯却是看着安格尔:“你是觉得甜蜜之梦也是世界意志博弈的产物?”
安格尔:“我可不敢这么说。不过,既然镜世界有脱钩的动作,我在想,梦界难道没有一些动作吗?”
拉普拉斯思索了片刻,摇摇头:“你把世界意志太拟人化了。世界意志没有人类的这种感情。”
安格尔:“话是这么说,但世界意志应该也存在底层的逻辑,或者说,运行的规则与制度吧?”
安格尔有执掌梦之旷野权能的经历,所以他隐约能察觉到,意志的确没有智慧与情感,但它们有一层自己的运行逻辑。
就像是“天象更迭”这个权能,如果当初被弗洛德掌控了,还不一定能够运行的如此顺畅。反倒是将权能交予梦之旷野本身,这才发挥到了“天象更迭”最大的作用。
而这,其实也算是梦之旷野底层的运行逻辑。纵然没有智慧,也会有机制去补足。
不过,拉普拉斯并没有被安格尔说服,还是摇摇头,“距离我们太遥远的事,还是把它当作一个猜测吧。”
安格尔:“或许有办法让这个距离拉近呢?”
拉普拉斯只觉得安格尔在倔强,她也没有反驳,只是收回目光,没有说话。
安格尔重新制造出壁画幻象,一边慢条斯理的模拟着光影变化,一边自言自语道:“甜蜜之梦是在拉普拉斯女士的见证下诞生的,这对我而言,也是一种幸运。”
拉普拉斯眯了眯眼:“什么意思?”
安格尔:“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如果不是拉普拉斯女士发现了甜蜜之梦,我可能也没有机会来研究它了。”
说完后,安格尔不再开口,而是认真的模拟着幻象的光影变化。
拉普拉斯静静的注视着安格尔,许久之后,她敛下眉,心中生出了一些奇异的念头。
而安格尔这边,虽然看似认真的在做光影的模拟,但内心其实也在思考着几个问题:真的是世界意志之间的间隙吗?甜蜜之梦真的是梦界给予的回响吗?还有……甜蜜之梦出现在拉普拉斯面前,真的只是巧合吗?
其他人就算知道这一切,大概也不会想那么多。
但安格尔却不一样,他这一路行来,已经多次出现在既定的“局”内。一部分可能是巧合,但更大的一部分,则已经确定不是巧合,而是凯尔之书的影响。
正因为经历过太多,这让他下意识的开启了阴谋论。
不过,安格尔的内心深处,还是不认为这一次是“局”,毕竟,真如他所猜测的那般,那可就涉及到世界意志的层面了,真要是“局”,这可难布置。
安格尔暂时抛开了这些繁冗的念头,将思绪全部放在了壁画的破解上。
第三幅壁画的解析花的时间要多一些,因为阴影构成的部分非常大,想要寻找到光影变幻的逻辑,需要的耗时会更长。
纵然如此,安格尔还是在十分钟内,将解析的画呈现了出来。
“这是什么?”拉普拉斯皱着眉看着漂浮在眼前的画。
相比起前两幅画,只有王座和人,这幅画的构图就相当的繁复了,拥有大量的事物需要去辨别。
拉普拉斯不是解析者,很难立刻辨明其中的逻辑,不过,随着安格尔的讲述,她也大概了解了这幅画的大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