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会受到梦界影响,而梦界里的镜面,却无法映照出镜世界想要的资源,或者说映照不出梦界的空间。”
“镜世界或许觉得这不太公平,为何只许你来侵入我,我却没办法将触手伸入你的世界?”
“于是,镜世界的底层逻辑开始了新的运算,最后选择了与梦界逐渐脱钩。”
“而这,大概是三千年前开始的。”
“可是呢,梦界并不想要和镜世界脱钩,但梦界的规则没办法影响到镜世界的规则。眼看着脱钩越来越朝着终结方向发展,梦界终于动手了。”
“于是,甜蜜之梦在镜世界诞生了。”
“甜蜜之梦可以绕过一切的法则,连接到梦界。”
说到这时,安格尔突然看向拉普拉斯:“如果我站在你的立场上,我这个时候大概率会想,梦界为何要让甜蜜之梦诞生在镜世界呢?就算诞生了,似乎也无济于事,毕竟甜蜜之梦不可能让所有镜中生物都做梦。”
拉普拉斯淡淡道:“你的揣测是对的,我的确会这么想。”
“其实在我看来,答案并不难猜。”安格尔:“不知道拉普拉斯女士听说过莲藕吗?”
拉普拉斯摇摇头。
安格尔直接伸出手指,在半空中拟造了一个莲藕的幻象。
“莲藕有一种特性,就是将它们掰断后,并不是直接的断开成两截,里面还有一些丝絮连接在一起。”
“这就和甜蜜之梦的意图一样了,梦界或许知道想要强行逆转镜世界的方向,是很难的。它或许没有办法扭转镜世界的意志,但它也不愿意就这么断开。”
“于是就有了甜蜜之梦,它能强行连接到梦界,这何尝不是一种‘藕断丝连’?”
拉普拉斯:“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但正如你之前对我的揣测那般,这么做是无济于事的,有什么意义呢?”
安格尔话锋再次一转,不再提甜蜜之梦的事,反而说起了他们这一次的经历:“……不知道拉普拉斯女士可有想过,智者主宰为何会和我们站在一边?”
“明明智者主宰和艾达尼丝相识更久,他们就算互有猜忌,但合作从未停止过。而我们这一次来,其实没有什么值得让智者主宰看重的地方,可为何他会选择和我们合作?”
拉普拉斯是知道外界发生的事的,她也问过智者主宰这个问题,而智者主宰给出的答案是:“……等风再起。”
智者主宰的咬文嚼字并不妨碍拉普拉斯理解他的想法,他等的就是一个变数。
而他认为,安格尔一行人中存在变数。所以,他站在了安格尔的这一边。
得出这个结论后,再联想一下安格尔讲述的故事。
甜蜜之梦的诞生,的确不能解决脱钩的问题,但是,这何尝不是一个“等风来”的故事呢?
甜蜜之梦的存在,也是在等待一个变数,让梦界与镜世界的脱钩出现转机。
拉普拉斯沉吟片刻,淡淡道:“虽然你的故事听上去好像说得通,但是,这都是无妄的猜测。我依旧不认为世界意志会像人那样去思考问题。”
安格尔:“我也说了,这是拟人化的故事。真实的情况,肯定不是拟人的思考。”
“我这个故事的核心,其实还是利益的冲突。世界意志或许没有人的情感与思考能力,但是它追求利益、或者说趋好于自身的本质是不变的。”
“就像是现实的每一次位面融合,不就是世界意志在进行资源的整合与掠夺么?”
“这不是思考能力,这是一种世界运行的底层逻辑,或者说……本能。”
拉普拉斯轻哼一声:“你这是诡辩。如果你真的觉得甜蜜之梦是梦界的后手,在等待一场和归的风,那这个风在哪?或者说,这个变数在哪?”
安格尔握拳、抬手、捂着嘴轻轻咳嗽了两声:“我觉得……我可以勉强去当一次风。”
拉普拉斯在怔楞了数秒后,第一次在安格尔面前笑出了声。
笑过之后,拉普拉斯看向安格尔:“你是在讲笑话吗?如果是的话,我认可了。”
安格尔:“我不一定能成风,但我可以试试嘛。”
“你想怎么试?”拉普拉斯依旧不信,嘴角带着笑意问道。
“这就是我来做研究的目的了。”安格尔:“具体如何操作,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做一些准备。”
见拉普拉斯还是一脸的不信,安格尔也不在意,用自嘲的语气道:
“如果成功了,那我就是被梦界借来的风。如果失败了,那就当给拉普拉斯女士表演了一次‘小丑现形记’,逗一乐,未来说不定能成为你的笑资。”
拉普拉斯不置可否:“随你,反正我答应来配合你研究,这件事我不会主动退去。”
安格尔感谢了一声,然后继续道:“说起来,刚才我讲的这个故事,其实还没有讲完,拉普拉斯女士可还有兴趣继续听下去?”
拉普拉斯随口道:“你说吧,听听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