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火光映衬的脸惨白的要死,若是细看的话还能瞧见他双肩微颤,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心底的愤怒和不甘。
没用的饭桶。
崔妤在心底对6崇越做了这么一声评价,余后也就不再看了,左右这事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就算6崇越真的出事,也弄不到她的头上。
她现在也只是烦,6重渊和萧知没死,想要拿回中馈恐怕不易……不过她最大的优点就是比旁人有耐心。
总会有办法的。
……
等把6老夫人送回正院,其余人等便打算各自回房间了。
王氏等人都已经回去了,崔妤原本是想等6承策一起回屋,却没想到6承策竟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她心下一惊,忙松开平儿的搀扶,小跑着迎上前,气喘吁吁的问道:“夫君,您这是……还要出去吗?”
6承策听到声响,脚步微顿。
他其实还是有些不大习惯自己已经再次成婚了,自从顾珍死后,他就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日子了,不过说到底,崔妤也是他的新婚妻子。
何况崔妤无论行事还是为人都很不错。
这段日子,家里有她操持,也的确让他放心了不少。
他对她虽然没有夫妻情意,但终究有一份感谢在,该给的体面还是得给的,思及此,他紧绷着的脸也放松了一些,“五叔遇刺是大事,我打算去京兆衙门看看,能不能找到幕后真凶。”
知道那几个杀手被京兆衙门的人带走,也明白6承策的性子,崔妤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很大度,也很温柔,仿佛很寻常的拿着帕子,踮起脚尖替人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柔声道,“既是如此,我也不拦你,只是你近来忙于公务,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歇息了。”
“祖母如今又是这样,你……”
6承策明白她的意思,薄唇微抿,似是沉吟一番,道:“等查完这件事,我就回家。”
话落。
他看着崔妤眼下的乌青,声音也柔和了一些:“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崔妤从来不怕辛苦,只怕自己做的这些事,没有被人看到,如今听到6承策这番话,她纵然心里再有怨,也都被人抚平了,眉梢眼角俱是笑意,她望着6承策,笑得十分温柔,“不辛苦。”
“你先去吧,若是可以的话,记得歇息一阵。”
“五叔的事是重要,但你的身体更重要,要是熬坏了身体,也就什么都没了。”
等到6承策点头。
崔妤也就未再多言,她看着6承策离开,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才转身回屋。
而此时通往四房的一条小道上。
李氏正一个劲地碎碎念着,“真是便宜他们了,这样都能平安无事的回来,老天爷可真是不长眼。”
她向来是不加掩饰对6重渊和萧知的恨意,左右这会除了6四爷和6崇越之外,也就几个信得过的丫鬟、婆子,她这样说几句自然是没事的。
原本以为不会有人回应她的话。
倒是没想到,这次刚说完,身边就传来凉凉的一声,“是啊,老天爷可真是不长眼!”
说话的人是6崇越。
他那张消瘦且苍白的脸,此时是一派阴沉的模样,双手紧握成拳,眼中却好似有两聚火焰。
李氏看着看着,心下猛地就是一跳。
联想起那日6崇越说的话,她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起来,难不成这次6重渊和萧知出事,和崇越有关?只要想到这一茬,她就感觉那颗心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张口想说些什么。
但观看四周环境,她还是压着心里的惊惧闭起了嘴巴。
直到回了四房。
李氏挥退一众丫鬟、婆子,然后径直朝6崇越的屋子走去,刚走到门口,他就听到一阵瓷器花瓶摔在地上的声音……外头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她推门进去,一室狼藉。
6崇越看她过来,停下手中的动作,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自打他从北郊回来后就心性大变,平日里的礼仪全忘掉,就连该有的尊敬和规矩也都抛之脑后。
可李氏这会也顾不上这个,关上身后的门,就压低嗓音问道:“崇越,你老实跟我说,6重渊遇刺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6崇越手里还握着一块砚台,听到这话,脸色微变,“你胡说什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把砚台扔回到桌子上,他似是不耐烦的说道:“你要是没事就回去睡觉,我要休息了。”
“崇越!”
李氏连忙拉住6崇越的袖子,焦声道:“我是你的亲娘!你跟我说实话,这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6崇越抿了抿唇,他想抽回自己的袖子,但看着李氏这幅焦急的模样,终于还是说道:“就算与我有关又如何?他们把我害成这样,我就是想让他们死!”
眼见李氏脸色惨白,就连呼吸也颇为困难。
他稍稍压制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