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低声解释说:“主要是担心您的安全工作。”
“非常时期无需兴师动众,一切从简。”谢继礼率先向着门口走去,“我们现在就出发,人不要去多了,就四五辆车十多个人就足够了.”
众人也没有想到谢继礼说行动就行动,都在原地呆滞了一瞬,互相看了看,才依次跟上了脚步。
白宁第一个追上了谢继礼,轻声说道:“校长,我觉得卢杰平说的对,您应该尽量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他再次压低了声音,在谢继礼耳边说道,“说实话,我都认为你不该出都城。”
谢继礼不以为然的说:“有什么好怕的?”
白宁迟疑了一下说:“都城都已经没有几个我们太极龙的人了。就我所知于高远和拿破仑七世是有联系的。”
谢继礼笑了笑说:“有联系是件好事,我们需要和外界沟通的渠道。”随即他又严肃的说,“我并不热爱战争,相反我希望战争尽快平息。但这是在星门道歉,并作出赔偿的前提下。我们太极龙向来对对朋友真诚,对待敌人也不会赶尽杀绝。没有什么组织比我们太极龙更爱好和平了,因为我们曾经深受其害,明白战争和动荡所带来的苦难。”
“我明白。但眼下不止是战局最危险的时候,也是您最危险的时候。你也应该清楚我们最大的敌人从来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部的某些人的背信弃义。一直以来都是内部的人作乱,葬送了我们太极龙的荣耀。”白宁轻声说,“也许比起敌人,他们更恐惧您”
一行人已经走出了临时指挥部的走廊,元旦的楚亭阴晴雨晦,但天空并不算特别的暗沉,灰色的云十分高远,缝隙之间透着光,那光照在挂在雨棚上的串串水珠上像是晶莹剔透的珠帘。一阵风吹过来,卷起了水滴向着走出走廊的人们扑了过来。
谢继礼停在了雨棚下,不远处的港口已经一艘船都没有了,空荡荡的。有些浑浊的大海在港湾里浮动,他虚起了眼睛,抬头看向了飘洒着细雨的天幕,轻声说道:“我想起我小时候去老于家做客,他家准备了拉菲的红酒,还有和牛牛排,红酒配牛排,那滋味真香。很长时间我也觉得那是最好吃的玩意。直到我后来去了草原,我在草原上呆了三年,有几次搞调研,就在牧民家里住,牧民们好客极了,煮了酥油茶,宰了最肥的羊招待我们.”他看向了白宁,“你不知道我要是现在我能吃上一串烤羊肉串,喝上一杯酥油茶我愿意付出的代价”
白宁当然能听懂谢继礼的话,为此他用叹息的腔调说道:“您是一位圣人。”
对于一位连一枚乌洛波洛斯都不愿意占有的领袖来说,他无愧于这个名号。谢继礼大笑了起来,“不,我只是一个民族主义者。所以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一直认为我们以前很穷,现在富有了,就不能再穷了。而我认为,我们一直都很富有,只不过运气不好,过了一段不怎么样的日子,但我们终究是该回归属于我们的历史地位的。这是历史趋势,不是他们,又或者我一个人的死亡能够改变的。我对未来从没有过一丝的怀疑。即便我聚老、病、累于一身,我鞠躬尽瘁,我四处受敌,我遭人毁谤,还被恩将仇报。但我无所谓。”他淡然的说,“如果真以为我死了,他们就能改变什么,我也随便他们。”
“校长,您可不能这么想。”白宁说,“您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太极龙没有您不行。”
谢继礼摇头,“别高看了我,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就是广大人民中的一员,只是历史让我走上了这个岗位,没有那么不可或缺。历史上也从来没有哪个人不可或缺。”他说,“我现在五十七岁,那些在一线的很多年轻人才二十岁。对我这样快要步入暮年的人而言,死亡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更何况大家都能坚守在各自的工作岗位,我也必须可以。”
几辆越野车已经停在了台阶下,徐长恩先是递给了谢继礼一件黑色的风衣,随后撑起了一把黑色的大伞,举在了谢继礼的头上。
谢继礼推开了伞,穿上了风衣,双手插进口袋冒着雨沿着水磨石台阶向下走。当他走到车门边时,他看向了站在台阶上方的白宁说道:“那天夜里我睡在帐篷里,我看到了好多好多星星那个时候我们刚刚太空计划,我就在想火星是什么样子,木星又该是什么样子?我跟小进说,总有一天火星上会插上我们的旗帜。等那一天,这个世界一定会变得十分美好!”他说,“那些在天空闪烁的,不只是星星,也是希望。”
白宁看着谢继礼上了车,关上了门,心灵受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强烈震动。
在后来的回忆录中白宁写道:中午时分,校长披着黑色的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快速的走下了台阶,穿过了透着凉气的雨雾,义无反顾的上了车。他的内心对于那些阴谋诡计极为不屑,对于有人想要暗杀他的事情也不予理会,并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他并不在意。他的心中有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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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第五神将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给您打来了电话。”
坐在餐车前的大卫·洛克菲勒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