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轩点了点头:“我还需闭关,待你们有了眉目再议吧。”
其他人不敢多说什么,恭敬的将秦浩轩送了出去。
秦浩轩消失在眼前的刹那,议事堂内的气氛,就微微变了,几位道宫境老祖的魔修彼此对视一眼,淡淡的杀意弥漫而出。
很多事情其实都在不言中的。
“火炎老兄,控制住知道消息的人并不难,但是控制住他们之后呢?”
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眉目清俊,身姿挺拔的修士,抬眸问道。
火炎老祖站在大堂之内,他拢了拢自己的衣袖,从口中吐出了几个字:“杀了。”
非常平淡的两个字,却带着早就计划好的决绝。
有人微微一愣:“不是说控制起来吗?”
凌越老祖找了个位置坐下,一面为自己疗伤,一面冷声说道:“兄弟糊涂了吧,天可汗的墓穴意味着什么不会不知道吧?多一个得知这个消息的人,就代表着多一个势力要来分一杯羹。”
“而保守秘密最稳妥的方法,就是让那些杂七杂八的人永远闭嘴。”火炎老祖望着秦浩轩离开的方向,轻声说道:“刚刚说的方法,不过是因为魔祖在场,虽然他现在人在魔修这边,但毕竟出身道修,我们虽然敬畏他,却不了解他的秉性,杀人之事,悄悄做就好,不需要告诉他。”
其他几位老祖对视一眼,毫无芥蒂的接受了这个提议。
当夜,曾经对魔渊缝隙略有耳闻的年轻弟子全部被派上了战场,而这些人再也没有回来过,尸骨无存。
半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海敖这半年里受尽了苦楚,秦浩轩吩咐他照顾的灵田一派萎靡,青绿不再,蜡黄一片,而海敖也如这片灵田,面色苍白,形销骨立,眉宇间戾气更浓。
这半年来,他从未做过挑水挑粪的事情,执拗的如同一块顽石,无论被断掉四肢还是抽打,身体上再大的疼痛都没办法让他屈服,被打的狠了,就朝秦浩轩闭关的山洞咬牙切齿的发誓,他要报仇。
秦浩轩从山洞中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摊到在地上的海敖,以及已经荒芜的灵田。
看到秦浩轩出来,海敖的眼睛一下子盯到了他身上,眸中是熊熊怒火以及满满的愤恨。
秦浩轩目光从灵田中收回,轻飘飘的落在了海敖的身上:“既然如此,那你也没资格做我弟子了。”
海敖一愣,然后眉毛顿时疏朗开来:“我从来也没认为你有资格做我师父,现在我们相看两厌,你将我仙种解开,放我回去吧。”
秦浩轩没有说话。
海敖看着秦浩轩的神色,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中升起,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秦浩轩说:“你没资格做我弟子,也没资格修仙。而你仙种的封印,我想这世上也不会有人舍得为你解开。”
“舍得?”海敖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秦浩轩没有理会发问的海敖,身化流光,带着海敖离开了山峰,几瞬之间,他们远离了仙魔战场,来到了一座小山村。
深秋时节,人间一派肃杀,秋风扫落叶,满地枯草黄,一路行来,可以看到路两旁的森森白骨,悲凉的血气冲荡在空气中。
动乱的时代,不只是仙魔两界打的热烈,连人间也被波及,连年的战乱,令无数人命丧战场,饥荒、天灾不断,生民苦不堪言。
这座小山村内,村舍凋敝,人员零落,处处透着贫穷灰败的气息。
秦浩轩带着海敖来到一间用石块搭建的民舍,一现身,两个老农就慌忙带着年幼的女儿跪倒在院子中,瑟瑟发抖,垂首不敢言语。
那可是从天而降的仙人啊,对于一生都活在大山中的村民,是可望不可及只能在传说中听闻的存在,村民们连抬眸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秦浩轩将海敖往身前一推,对那些村民说道:“从今日起,他就是你们家的一员了,你们平日怎么过活,他就怎么过活。”
海敖眼睛一瞪,刚要反驳,却发现自己被秦浩轩给噤声了。
留下这句话,秦浩轩目光扫过四周,他即便不释放神识,也能够感觉到外面兵戎相见的血腥气,顿了顿,秦浩轩又道:“此人初来,我留下点碎银子,就当做他的伙食费了。”
指尖一动,灵气聚拢,刹那化作这个国家的钱财,然后被秦浩轩放置到了老农身边。
老农看到这些钱财,连连叩拜,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仙人已经不见了,空荡的院子中,只留下了一脸恶气的海敖。
海敖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虽然半年来的折磨令他皮包骨头,但模样依旧俊美,傲气不减,贵气天成,即便身穿最朴实的麻布衣服,站在这所破旧的小农家中,也自有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
看着与自己房子格格不入的小仙人,这家中两个老人一个小女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北齐国与南国的战争已经持续了近十年,更有外敌入侵,国家局势危急,国内青壮年都被被拉进了军营,十室九空,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