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唐沮、范应二人似乎酒量不大,很快就喝地烂醉如泥,无法再正常对话,因此,有些遗憾的韩王然只能叫人将唐沮、范应送回驿馆。
他当然不会想到,明明看似喝得烂醉如泥的唐沮、范应二人,在回到驿馆之后,在四下并无外人的情况下,立刻就清醒了过来,相视而笑。
他们颇为得意:凭韩国的酒水,也能灌得醉他们?这些韩人难道不知,他魏国礼部官员的第一个考验,那就是酒量么?
连喝酒都喝不过别人,还妄想进礼部本署、出使他国?
相视笑罢之后,唐沮低声对范应说道:“陛下嘱咐的事,大多都落实了,这下真该辞行了。”
“还差一句。”范应点点头说道:“明日你我再去面见韩王,到时候你我……”
说着,他在唐沮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唐沮连连点头。
次日,唐沮、范应再次前往蓟宫求见韩王然。
昨晚韩王然倒是歇息了,这也难怪,毕竟整整两日一宿勤勉处理政务,纵使韩王然身强力壮,也感觉有些吃不消。
但可能是被魏王赵润的勤勉事迹刺激到了,韩王然在仅仅睡了不到三个时辰的情况下,又早早起来处理政务。
还别说,由于心中抱持着「赶超赵润、赶超魏国」的坚定信念,纵使只睡了不到三个时辰,韩王然依旧精神抖擞。
片刻后,唐沮、范应便得到了韩王然的召见。
在见到韩王然后,唐沮一脸苦笑地说道:“韩王陛下,今日我二人非走不可了。”
此时韩王然还想着从这二人口中套出更多有关于魏王赵润的事,哪肯轻易放他二人走,于是闻言笑着挽留道:“两位尊使何必如此着急归国?虽我蓟城不如大梁繁华,但也有大梁不曾有的风景,再者,蓟城特有的「栗酒」,更是益气健脾、厚补胃肠的珍物,寡人可不是夸口,天下栗酒大多出自我大韩,而渔阳栗酒,更是栗酒之中的珍品。两位尊使难得来我蓟都,可不要错过了。”
听闻此言,唐沮、范应二人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不能否认,韩王然还真没有夸口,渔阳栗酒还真是难得的酒中珍品,不是说它有多么好喝,而是此酒确实有益气健脾、厚补胃肠的功效,因此,魏国的内侍监也时常前往博浪沙港市采购此酒,为赵润与后宫的诸妃预备着。
相比较上党酒,渔阳栗酒的价格可不低,虽然唐沮、范应二人作为礼部官员,还不至于买不起,但顿顿畅饮,确实是财力难以支持。
然而最终,唐沮、范应二人还是婉言回绝了韩王然的好意。
见他二人去心坚决,韩王然不禁有些纳闷,好奇问道:“两位尊使急着归国,莫非还有要事?”
“要事倒没有。”唐沮摇摇头,解释道:“只是国内朝廷最近规章较为严谨,我二人不敢因私废公。”
在旁,范应笑笑说道:“我国陛下亦那般勤勉,我等臣子,又岂可偷懒懈怠?”
听闻此言,韩王然心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既然两位去意已定,寡人也就不做挽留了,这样吧,今日寡人设宴为两位送行,两位喝了这顿酒再启程可好?”
“算了算了。”
唐沮、范应连连摆手,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仿佛是在为他们昨日喝得酩酊大醉而后怕不已。
见此,韩王然也不勉强,遂点点头允许唐沮、范应二人就此离开蓟城、返回魏国。
看着唐沮、范应二人离去的背影,韩王然忍不住喃喃说道:“上行下效……”
在他看来,正因为魏王赵润那般勤勉,因此魏国的臣子才会亦这般恪守本职,而如此一来,这个国家就会变得越来越强盛。
这对于他韩国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坐了片刻后,韩王然忽然吩咐道:“马括,叫人宣上将军暴鸢,以及韩晁、赵卓三人进宫。”
“是!”
马括抱拳而退。
大概半个时辰后,韩晁、赵卓二人便来到了蓟宫。
在向韩王然行过礼后,韩晁问道:“不知大王召唤,所为何事?”
韩王然说道:“寡人还召见了暴鸢上将军,待等上将军到了,寡人再与你等细说。”
韩晁、赵卓二人点点头。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工夫,韩国上将军暴鸢便来到了偏殿,向韩王然抱拳行礼。
在招呼暴鸢在殿内一侧的席位中坐下后,韩王然看了一眼殿内暴鸢、马括、韩晁、赵卓四人,将魏使唐沮、范应二人此来蓟城的目的说了一遍——主要是说给暴鸢听,免得这位上将军云里雾里。
“魏国有意在大梁筹办诸国会盟一事?”
在听到这件事后,暴鸢微微皱起了眉头。
仿佛是猜到了暴鸢的心思,韩王然平静地分析道:“上将军不必多虑,此次魏国主持会盟,与我大韩无关,说到底,那赵润只不过是想炫耀武力,使中原诸国臣服于他,至少在名义上臣服于他。”
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