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一招。
谁曾想,张夫人不乐意,她摇着脑袋,不满的说:“咱们瑶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精,竟要沦落到招赘婿的地步?要知道,赘婿视同贱民,我绝不答应!”
“唉,这也不成,那也不行,你究竟想如何?”孔昆实在是头疼的厉害,把想继续纠缠下去了,索性问张夫人的心意。
“等皇上南征凯旋回京后,朝廷必开恩科,不如从新进士里挑一个合适的?”张夫人此言一出,孔昆立时恍然大悟,说白了,还是怕委屈了自家的独女。
“咳,新进士?就算他蒙在鼓里,娶了咱们瑶儿,迟早也是会知道的。到时候,我死之后,夫妻反目成仇,应是必然。”孔昆实在听不下去了,索性把话说死,免得张夫人继续做白日梦。
就在孔昆两口子打嘴巴官司的时候,滑阳郡王府里,李琼父子俩亦是辟密室长谈。
“大人,折从相公既然去了,丧仪之事,也该操办起来了吧?”判军器监李虎,毕恭毕敬的站在李琼的身前,小心翼翼的打探口风。
“嗯,本朝新立不久,礼制之中,尚无宰辅殁去之后,如何治丧的成例。不过,老夫既为首相,权且作一些主,倒也使得。”李琼眯起两眼,盯着桌上的茶盏,淡淡的说,“以皇上和折从阮的情谊,恐怕是要亲自主持大奠了。”
“哦,照您这么说,亲朋故旧的登门吊唁照旧,正式出殡尚需时日?”李虎有些不确定的问李琼。
李琼没好气的瞪着李虎,沉声喝道:“你看看你,你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怎的还如此的不晓事?折家是什么人家?人家在宫里有德妃和皇三子撑腰,西北有偌大的地盘,而且人才济济,轮得到你区区一个判军器监来操这份闲心么?”
李虎被训斥得不敢吭声了,李琼在心里暗暗一叹,折家失了顶梁柱,他们滑阳郡王府又何尝没有远虑呢?
和折家类似,滑阳郡王府其实也是外戚之家。在宫里,李家有良妃李七娘和皇六子华哥儿撑腰。
在内阁里,李琼乃是当朝首相,权势可谓是滔天。另外,准国舅爷李安国,也在近卫军中任职炮营指挥使。
和折家相比,李家略微占优势的,有两点,其一是李虎任职判军器监。判军器监,属于皇帝特别重视的衙门,皇帝的耳目众多。
换句话说,只要李虎踏实肯干,他所作出的成绩,皇帝绝对看得到。
至于其二嘛,则是李七娘一直盛宠不衰,属于皇帝心尖儿上的人儿。
不足之处是,李家和军方新贵们的联系比较浅,没有获得军方实力派的支持。
随着李中易的帝位越来越稳固,老派军方巨头们也跟着逐渐退出了权力中枢,富贵有之,权势则日衰。
说句大实话,如果李七娘没有诞下皇六子,李琼倒也没有争储之心。
问题是,皇六子活蹦乱跳的生长于宫中,李琼不可能装作看不见。
从皇长子,到最小的皇六子,都是皇帝的嫡亲血脉。客观的说,谁都有可能在将来登上皇位,成为天下至尊。
事到如今,滑阳郡王府即使不想争储,也由不得李琼不提前谋篇布局。
折从阮殁了,李琼其实又能多活几年呢?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所以,李琼借着折从阮的死,想方设法的教导李虎,把朝堂斗争的秘诀,倾囊相授。
“折令公既去,吾在这首相之位的时日,也无多了。”李琼叹了口气,满是惆怅的说,“朝堂大权,相生相克,吾与折令公实乃共存共荣之一体也!”
李虎没有完全听明白,脱口追问:“大人,您何出此言?您为内阁之首,替皇上分忧,一向兢兢业业,勤恳办差,从无出过大错,何来罢相之言?”
李琼一时恨极,张嘴就骂:“蠢才!实乃朽木不可雕也!若是正青在此,必懂吾意。”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李琼恨不得拿起桌上的镇尺,狠狠的敲破李虎的脑袋。
然而,李琼终究不是常人,他缓了口气,缓缓坐回到椅子上,温和的说:“汝生性木讷,不通官场上的机窍。按理说,一旦离了老夫的扶持,汝绝难青云直上。不过嘛,你胜在忠厚二字,竟然入了皇上的法眼,委你以判军器监的重任,倒也是各花入各眼,别擅胜场了。”
“我说多了,你也听不太懂,倒不如始终如一的侍奉皇上。将来啊,若是机缘巧合,倒也有入阁之机。”李琼望着木头一般的李虎,虽连连暗叹,却也无可奈何。
“大人,七娘说过,让孩儿务必听皇上的吩咐,只须用心办差即可。”李虎憨憨的一笑,居然明晃晃的告诉李琼,他觉得听女儿的话,并不丢人。
李琼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本欲训斥一番,转念一想,说不准还真的是,憨人有憨福,也未可知?
“罢了,汝去吩咐厨下,精心置办一桌素席面,送到折公府上去。”李琼没好气的瞥了眼李虎,索性做了必要的安排。
李琼和折从阮,因为根本利益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