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商就可以调戏妇女了?!”
“没有,没有,小的是冤枉的!”
“冤枉个屁!人家大姑娘自己伤损名节来冤枉你!我看你还是不知道我大宋律法的厉害!”警察指着他的鼻子斥责道。
“小人真得是冤枉的。”陈霖这下体味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他连连分辨:“小的今日才到临高……”
“刚到临高就调戏妇女了?”
“小的没有啊。”陈霖欲哭无泪,“小的是随广州工商代表团来的临高!差爷若是不信,一问就知。联系的干部叫陈小兵……”
他这么一说警察倒是重视起来了--这件事他在本周的社情通报上看到过。万一要真抓了“元老院的客人”,警察署是没权自己处理的。只见这警察眼珠一转,问道:“你既然是从广州来得,下榻在哪里?”
“我就住在博铺的茉莉旅社……”
这下,引得警察哈哈大笑。陈霖不解道:“小人说得句句是实,房卡还在身上……”
“你既然是代表团成员,岂不知代表团下榻在龙豪湾旅馆吗?什么时候又住到茉莉旅社了?我看你这家伙很不老实!”警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劝你明白些,这里不是明国的衙门。你还是在这里好好反省,等着罪有应得!”
陈霖欲哭无泪,又分辨说房间不够云云。这警察也懒得和他废话,把带到了拘押室内,不由分说叫他把身上物件都掏出来做了登记,又把他的裤带腰带都收了去,打开一间栅栏门,把他关了进去。
“你先在这里蹲一宿,等明天事主来了再处理。”看守警察急着下班。
“差爷!差爷!我写个条子,麻烦您请个人帮我送到龙豪湾旅馆!他们知道的!”陈霖提着裤子,在铁栅后看着背手离去的警察的背影绝望地叫道。
同室的几个在押犯一个个凶神恶煞,一看便不是好人。还有个酒鬼躺在长凳上鼾声如雷。这一夜,陈霖一夜未眠,在拘押室里战战兢兢,不敢阖眼。一闭眼就想起从前听说的种种班房中犯人的故事。什么非刑折磨,什么拳打脚踢,什么年轻俊俏的犯人会被j奸……
总算一宿无事。天色微明的时候陈霖反而睡着了。待到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同室的囚犯已经换了几人。醉汉也不见踪影。
他在惶恐不安中等着“过堂”,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午间看守给他一块硬如石头的干粮和一杯热水。陈霖见这看守年岁大,眉眼也很和善,便趁机问道:
“差爷,我什么时候过堂?”
“过堂?”看守摇头,“你就是昨天哪个调戏妇女的?”
“唉唉唉,我没调戏她!她诬陷我!”
“进到这里的人,哪个不说自己是被冤枉的。”看守笑道,“你少安毋躁,等着吧。”
“还要等多久?”
“反正只要没定罪的,最多关你七十二个小时。你已经过了一天了,最多再等两天就能过堂了--说不定都不用等这么久。你放心好了,你这是风流小罪过,大约是判十二记鞭刑,打完了就能走人了。屁股疼上一周就好了。”看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差爷,差爷,能不能求你帮个忙,托人帮我送个口信,重谢!重谢!……”
“送口信?你进来的时候没登记通知送达人吗?”
“没有……”
“那你就说吧,我帮你登记上。”
陈霖如获救命稻草,赶紧把陈定和他在龙豪湾旅馆的房间号告诉了看守。
“麻烦差爷寻个人帮我送信……”陈霖因为被搜了身,身上什么都没有,只能用最诚恳的语气说,“这位陈老爷是我的叔叔,送去了他一定会重谢的。”
“好吧,我帮你安排一下,这帮家伙怎么做事的!”看守说罢,自顾自的走了去。
陈霖坐在拘留室内,度日如年,只等着叔叔和陈小兵等人来救自己,然而左等不来,右等没消息,眼看着暮色渐临。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叔叔到底去了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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