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着两支高倍单筒望远镜,镜头从观察窗伸出,两名监视员正在工作,不时做着记录,另一名在喝水休息,旁边煤油灯、钟式怀表、笔记本、铅笔、地图、格尺、水杯散乱的摆放着。
因为这处院落空置了多年,屋子里空空如也,内部损坏也比建筑外表看起来要厉害的多,到处都有渗透的痕迹,窗户纸都是破损的。实际并不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室内固定观察点,但在这传统的富人聚居区,拥有良好视界,可供租赁利用的房间有限,他们显然没有更好的选择。
政治保卫局为了便于监视,在这里安排了一家“中产之家”出面典入了这套院落入住,以此作为秘密监视的掩护。既然是工作,经费能省则省。掩护人员不使用的房屋自然不会去修缮和布置。一切都是因陋就简。
梁府其他两处门口各设立了以食摊和茶摊为掩护的室外观察点,这里则作为一个梁府监控临时指挥所,三个监视点会不时进行联络,进行情报交换并对是否跟踪、特情上报等情况作出决定。
休息的侦查员见杨草进来,站了起来。杨草冲他略一点头,大步直接走上观察台,工作的侦查员让出观察位,杨草将眼睛凑近望远镜,一边观察现场情况,一边问道:“这两天梁府有什么动作?”
观察员在身后说道:“没有,这两天只有两次梁氏亲属拜访,调查要求已经递进梁府,让珊瑚查一下来访目的,其余时间非常安静,没有异常行为和可疑人员。”
杨草嗯了一声,离开望远镜,拿起桌旁的监视记录,快速浏览着,监视记录以时间顺序至少每小时记录一次,记录上记载着日期、案件编码、侦查员姓名、记录时间、监视对象全部活动等内容,随后她在“亲属来访”的记录旁打了一个圈,意思是要做下专门的确认--不仅是内线,还有亲属那边,也要安排人去探听消息。但杨草显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太正常了,正常的有点异样。
杨草一边认真翻看着监视记录,一边道:“今天呢?”
侦查员道:“上午东门有一次卸货,是梁府庄子上的产出,出入人员很多,全是低级别的力工、佃户等,甄别非常困难,我们两门只各留了一个值守人员,其他全部支援东门,对人员进行观察和甄别。”
杨草道:“有发现吗?”
侦查员道:“有,有一个人较为可疑,身材很高,始终带着斗笠,相貌看不清,穿着仆佣服装,衣服很新,背部、肩膀、膝盖部位没有磨损和补丁,不像经常干活的样子,脖子较粗,肩膀很宽,脖子两边的肌肉把衣服顶起,体型匀称,这人一直没有参与卸车、赶车等体力劳动。”
杨草道:“嗯,打行的特征。”
侦查员道:“是,不是长期体力劳动消耗成的精瘦,那体型一看就是好酒好肉养出来的,虽然他一直在努力缩着身子。”
杨草点点头,练武之人需要很多蛋白质,要大量食用肉、蛋,普通家庭是供养不起的,所以才有穷文富武之称。而为了不压坏身架,练成死力,传统习武者很少干搬、扛、抬等重活,按他们话说一干就废了,这与普通重体力劳动者有很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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