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起名字大多包含祖辈的名字,如果说零号是弗拉基米尔·伊格列维奇·阿诺德的孙子,那么事情就很有意思了。要知道弗拉基米尔·伊格列维奇·阿诺德可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属于苏维埃—恩诺思数学学派承先启后的人物,曾经是苏维埃科学院院士及苏维埃数学学会主席。
即便苏维埃已经倒下三十多年,可国际上依旧还流传着一句话——世界上最好的大学在a国,世界上最好的学生在夏国,而世界上最好的教授在恩诺思。
2014年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受邀的a国数学家中,其中一半就有恩诺思,或者解体后的东欧国家背景。
时至今日,很多顶级大学的数学教材都还在使用苏维埃数学家编写的教材。
成默就看过弗拉基米尔·伊格列维奇·阿诺德所编写的《经典力学的数学方法》。无论是学习数学还是学习物理,这本《经典力学的数学方法》都是绕不过去的教材。
听阿米迪欧的语气,如此牛逼的人物困守在“理想国”似乎还涉及到苏维埃的大秘密,成默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勾了起来。他屏息凝神将头靠在窗边全神贯注的聆听屋子里的对话。顾不上颜亦童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摘一朵银胶菊扯花瓣玩。
“你这话跟我说有什么意义?你有本事跟我爷爷去说啊!”零号冷笑道,“你这种思想腐坏庸俗的旧贵族,怎么能够理解理想主义者的浪漫?”
“哈哈?我思想腐坏庸俗?如果苏维埃的理想主义者们不腐坏庸俗,又是怎么垮掉的?”
“你这种无知的言论是对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对抗的侮辱!”
声音沉郁的零号突然咆哮了起来,他的声音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凶厉、浩瀚还带着深深的悲怆。
颜亦童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扔掉了手中已经被撕的只剩下一半花瓣的银胶菊,抬手挽住了成默的胳膊,靠着他更紧了。
成默感觉到石头垒成的房屋都在震颤,似乎有灰尘在噗嗤噗嗤的往下掉。但感觉更明显的是颜亦童柔软的身段和灼热的温度。不过此时也不是出声当柳下惠的时候,成默也只能无言默默的承受着本不该他承受的温存。
而屋子里的阿米迪欧也有点被惊到了,他放低了声音说:“至于吗?”
“你可以提乌科兰大饥荒,可以提卡廷森林和古拉格群岛苏维埃罪恶滔天,但是你不能否认苏维埃是建立在理想之上,并且它也一度达到了人类文明最辉煌的高度。你不能否认它是第一个由无产阶级创立的国家,在苏维埃没有资本家,没有你这样的贵族,可它在穷困孱弱之际却顽强的抵抗住了全欧罗巴的围攻,靠着一个又一个五年计划快速的实现了工业化,用二十年世界从欧罗巴边缘无人肯去的极寒之地,变成了欧罗巴第一大工业国。不仅如此,二战到来全世界都不堪一击,只有苏维埃打垮了德意志法希斯,将无产阶级的红旗插上了柏林帝国大厦,拯救了欧罗巴,拯救了世界!冷战时期,苏维埃又发射了世界第一枚载人火箭,发射了第一个人造卫星,建立了第一个空间站,并发射了人类第一个月球探测器。那时的a国也无愧于之后灯塔的称号,不仅不惜成本的进行了‘阿波罗计划’,让人类第一次完成了登月,还投入巨资进行科研,人类史上最伟大的第三次科技就诞生在冷战的竞争之中。无论是苏维埃还是a国都在努力提高普通国民的收入,致力于人类的解放事业,援助不发达国家,并不遗余力的拆解殖民体系相比眼前这个比烂的世界,冷战是人类最光辉的时代,没有比冷战更伟大的战斗了!”
这一席慷慨激昂的发言真是让“精苏”落泪。就连成默这种对苏维埃没有什么好感的人,都不由的发自肺腑的认为,那的的确确是人类的黄金年代。
“好吧!好吧!你说的对。至少高尔基、屠格涅夫托尔斯泰,都可以一读再读。除此之外还有苏维埃笑话”
阿米迪欧的语气像是玩笑又像是认输,总而言之,他认怂了,表达出了不像继续争吵的态度。
零号也无意与阿米迪欧继续争辩,他恢复了刚才说话的沉郁语调,冷冷说道:“我爷爷曾经说过,只要莫斯科的数学系在,苏维埃就算变成废墟,也一定能够重新崛起.你这样的人.永远也无法明白什么是理想与信念。就连拿破仑那条无耻的公狗都比你强。”
零号毫无花巧的羞辱让空气陷入了缄默。成默没想到还会发生这种意外,皱起了眉头在安静中等待他们言归于好,说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可两个人就像是斗气一样,谁也不先开口了。
过了好一会,阿米迪欧才像是恢复了冷静,淡淡的说道:“我觉得今天不是个适合谈话的时候,也许我们应该换个时间再聊。”
零号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再见”,随后是阿米迪欧轻盈的脚步声,它由近至远,慢慢的向红树林挪动。等阿米迪欧走进红树林,成默听到了零号坐下的声音,他大概是坐在了前面石屋的门槛石上,那是个面朝湖与天的绝佳位置。
接着成默听到了零号有些颓废的轻声感慨,“也许我真该听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