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走了?”多克斯嘴里一阵嘀咕:“一通道歉却没有赔偿的吗?”
“为什么要在意赔偿呢?”安格尔轻声道:“其实有时候,只道歉而不赔偿,我倒是更喜欢呢。”
多克斯瞟了安格尔一眼,没好气的道:“因为在意赔偿,所以在意它为什么不赔偿!”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外乎是,不赔偿有时候获得的反而更多……这一类心理学上的博弈理论。”
“但从我的角度出发,实际层面上就是要当下赔偿,才会得到满足。谁稀罕那点心理上的亏欠啊。”
多克斯也不笨,自然明白安格尔是更在乎“亏欠”而非“扯平”的人。
这种不能说不对,只能说适合口袋里有余粮,且余粮还很多的人。对于多克斯这种时常捉襟见肘的人,还是更在意眼前的利益。
安格尔也明白情况不同,看问题角度自然也不同,没有什么对错之分。所以,他也没和多克斯争辩,只是慢条斯理的收着地上的阵盘,同时讲述起了众人最关心的事——
他是如何遇到童心幽奴,以及那短短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整个心路过程,大概就是突然遭遇,然后被威胁,后来发现对方是个憨憨。
安格尔讲述完之后,耸耸肩:“当时我也不知道它就是幽奴的童心,只觉得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为何会自残,还用自己的血,写了一句完全没有威胁感且充满错误文法的血字。”
“若非独目二宝突然提到,我都快忘记有这一幕了。”
说到这时,安格尔也回收完了所有的外接阵盘,站起身示意道:“该走了,下一次面对的应该就是慈母心幽奴了……它距离我们不远,估计很快就会感知到我们的存在。”
童心幽奴的事,算是一个小插曲,对他们而言真正的考验会是慈母心幽奴。
这位基本可以说是幽奴的完全体,实力估计也是三时身里面最强大的。最为重要的是,慈母心幽奴估计是耿鬼与二宝最在乎的。
童心幽奴受损,它们可以理性看待,并予以致歉。可如果换做慈母心受到伤害,大概率就不一样了。
不过,如何绕过慈母心幽奴,他们已经有了计策,所以倒也不慌。
安格尔更担心的,还是智者大殿之后的那条路。
那位向他传话的人,所说的婴灵到底有多可怕?这依旧是个未知数。
众人再次出发,这一次,他们的神情就没有之前那么轻松了。
按照安格尔的说法,通过魔能阵的能量流向来看,他们距离慈母心幽奴越来越近了,或许岔路口就会在不远处,甚至前方任何一个拐角都有可能会有慈母心的埋伏。正因此,众人都提高了警惕,毕竟面对的可是一位连《神奇魔兽在哪里》都没有过记载的超凡生物。
但实际上,安格尔表面上的郑重更多的是装出来的,他所谓的通过魔能阵的能量流向确定距离慈母心幽奴距离,也是假的。
魔能阵的能量流向说明不了什么,之所以能判断距离岔路口越来越近,纯粹是因为他走过那条岔路口。
也因为安格尔知道岔路口在哪里,所以他并不慌,而且他早已经在心中计算过了,最合适的释放阵盘时间点,是阵盘的安置位。
可以说,比起之前两次耿鬼突然出现而仓促的摆放阵盘,这一回安格尔会更加的有把握。毕竟,耿鬼的突袭等于是移动桩,而慈母心幽奴是一个固定桩,且是一个已知位置的固定桩。完全可以提前预设位置,来做到增加把握性。
不过这些都不好说出口,所以,安格尔还是要和众人一样,摆出郑重之色,同时作出眉头紧皱,似在沉思计算的神情。
实际上,安格尔所谓的沉思,不过是在脑海里在不断的模拟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及在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中寻找一个平衡点,以这个平衡点为基准,来布置外接阵盘。
也就是说,优化外接阵盘的摆放坐标。
这是之前被耿鬼突袭时,安格尔绝对不敢做的,生怕晚一秒就会让地洞变大。但面对幽奴时,却是可以尝试去优化,达到最佳效果。
又行走了约莫一百来米,前方的光越来越暗,就像是灯火被未知的黑暗侵蚀了一般。
就连周围本来平整的墙壁,也开始出现坑坑洼洼的痕迹。
空气中还传出了陈旧的腐朽味。
“岔道可能要到了,要小心了。”安格尔在心灵系带里再次给出警示,而眼前的所见所闻也的确让众人开始谨慎郑重起来。
实际上,安格尔却是知道,岔路口还有一段距离。周围环境的突变,应该与幽奴没什么关系,不过环境变化却是让安格尔更加安心一些。
因为魇界里这边的情况,大致上也是如此。
而魇界映照的很有可能是万年前的奈落城,所以,万年前这里就已经出现残破了?或许,这条廊道在万年前发生过什么?
安格尔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虽然墙面出现残破,但魔能阵依旧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