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脏乱的家具,以及滚落的酒瓶。两个仆人立刻收拾起了这里的垃圾,从他们熟练的动作来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
查管家则来到了二楼,准备亲自帮乌利尔收拾他的卧室,也即是阁楼。
按照以往的经验,乌利尔的卧室大门一推开,就是四散的衣服,以及一股子酒气。
可今天,查管家推开卧室大门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房间里面干干净净,一切的脏乱都被归了位。就连空气中,都还弥散着淡淡的清香。
“你来了?”
查管家循声望去,却见乌利尔穿着轻薄的短衫,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笔,似乎在写着什么。
最重要的是,乌利尔侧过头和他对话时,查管家看到了他光洁的面庞,还有梳理的很是整洁的发型。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乌利尔少爷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查管家眼神中带着讶异与一丝逐渐晕染开的惊喜。
少爷是想通了吗?
查管家内心无比兴奋,昨晚来的时候,乌利尔就在弹琴,彼时他便觉得乌利尔似乎有些变化;如今再来,变化更明显了!
少爷终于走出阴霾了吗?
查管家很想开口询问,但又有些不敢,这种话到嘴边又被吞下去的感觉,类似近乡情怯,向往却又不敢相向。
最终,查管家强行按捺住内心浮动的思绪,不断的告诫自己:再看几天,再等几天……
等确定乌利尔少爷真的一念通达后,再开口也不迟。
想到这,查管家硬生生的改变了话风,询问道:“少爷今天很精神啊,是在给谁写信吗?”
之所以确定是“信”,是因为查管家看到了旁边的信封,虽然信封上还没有字,但应该是信还没写完的缘故。
乌利尔将羽毛笔随意的插在墨水瓶里,点点头:“是在写信,但写了一半,又有些犹豫。”
“喔?不知是为什么犹豫?”
如今房间已经很干净了,也用不着他来收拾了,查管家索性来到了乌利尔的身后,扮演倾听者的角色。
乌利尔本来没想过求助别人,但不知为何,今天的他心情特别好,倾述欲也比以往要强很多。
再加上问话的是从小最疼爱自己的查管家,乌利尔想了想,便将心中的困惑说了出来:“查管家,昨晚来的时候,应该听到我弹奏的音乐了吧?”
查管家的点点头:“很美妙,不过,我感觉不太适合在光辉教会的人员面前谈。”
查管家虽然没有听出《黑羊告罪曲》的内核,但他隐约觉得,这首曲子或许会被宗教人员厌弃。
乌利尔也没隐瞒,直言道:“这首曲子演绎了一个反宗教的故事。”
查管家沉默了片刻:“这是少爷写的吗?”
乌利尔摇摇头:“不是。”
乌利尔也没有说曲谱是哪里来的,而且,他说实话估计也没几个人信。
“少爷是想要找机会演绎这首曲子吗?这种反宗教的音乐,不太适合在黎明城演绎。”查管家:“要不,少爷去晚灯港进行演出?”
乌利尔:“不,我没有要演出的意思。”
查管家:“不演出的话,那这首乐曲,少爷是有什么疑问吗?”
乌利尔:“查管家有没有觉得,昨天我在弹这首乐曲时,少了一点味道?”
少了一点味道?查管家愣了一下,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对音乐鉴赏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是单纯觉得好听。
至于少没少什么味道,作为外行,查管家实在不太懂。
乌利尔也明白查管家的情况,直接的说出了答案:“这首乐曲其实并非钢琴曲,而是源自竖琴。”
查管家一愣:“竖琴?”
乌利尔点点头:“是的,正因为原版是竖琴,我用钢琴演奏起来,纵然大体完全,可还是少了一点点味道。”
“这首乐曲对我很重要,他或许能够改变我的未来。”
乌利尔也不是胡说,至少他今日的变化,在他看来就是《黑羊告罪曲》的功劳。
“所以,我想要找人用竖琴来演绎一次,最好能完美的复现曲中内核。”
乌利尔说到这里时,指了指摆在桌上的信封。
“我想找个竖琴演奏的名家,来重新复现《黑羊告罪曲》。”乌利尔:“我原本是打算邀请卢兹的,我信也写了一半,但……”
乌利尔叹了一口气:“但我在脑海里想象卢兹演绎这首曲子时的场景,总感觉有些不大搭调。”
查管家虽然对音乐鉴赏不太行,但对于演奏音乐的人,却是很了解。他脑筋一转,便明白了乌利尔的意思:“的确,卢兹虽然在竖琴上是大师,但要注意的是,卢兹的爱人是一位虔诚的教徒。”
“纵然卢兹自己没有表明信仰,可让一个教徒的爱人演绎反宗教的乐曲,这肯定不太好。”
“而且,也不一定能演绎出乐曲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