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与儿女,心中的悲意如潮,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到头来却还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儿,这个世道为什么会这样?
第二天清晨,王学勤带着行李,与妻子儿女去了镇上的岳父岳母家,两座叹息,相对无言。
“学勤啊,你去镇上教书吧,这么大一个家总得过下去。”苗老丈也经历了半生风雨,为人处事带着果断与沉稳,当初将女儿嫁给王学勤也是他一手撮合,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是岳父。”王学勤点头应道,对这个老人,他从心中是亲近的,也愿意奉养他们。
苗家只有苗芳一个独苗,现在王学勤等人来到苗府,过得也是其乐融融,老人家含饴弄孙,苗芳每日打点家务,王学勤到学堂教书,如果能这么一直过下去,日子也算美满。
这一日,王学勤与妻子道别,去了学堂教书,正午的时候,却有邻居着急的跑来,说苗府着火了!
王学勤大惊之下,立刻跑回家中,隔着半条街都能够看到冲天的火势!
怎么会这样?他心中更是慌乱!
满头大汗的跑回来,却看到苗芳一人抱着俩孩子在大哭,在苗芳的身边,苗父苗母两个老人家安静的躺在地上,发丝凌乱,额头带血,已经没有气息了。
“不!岳父!岳母!”
王学勤猛的跪在两个老人面前,他颤巍巍的去试探两人的鼻息,冰凉一片……
如遭雷轰!
苗府化作火海,周围的人奔走救助,王学勤愣愣的看着这一切,他扬天大吼一声,猛地捶地!
“爹,娘!”
王学勤转身抱住妻子,妻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与身边两个孩子惊慌的哭叫令他眼眶发红,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哗啦啦!
就在这时,一群官兵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他们拿着县官的手令,对王学勤道:“凶犯王学勤,涉嫌杀害苗家老人,把他抓起来。”
正沉浸在巨大悲伤中的王学勤与苗芳,全都愣住:“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杀人!”
“大人,大人!我相公不是凶手,是李家的人,我看到了,是李家的人!”
“还敢胡言乱语!全部带走!”
官兵一声令下,王学勤与苗芳一家四口,全部被投放入狱!
昏暗脏乱的牢房,隔绝了天光,臭烘烘的草麦上,偶尔会有老鼠爬过,犯人们哀嚎的声音,低低的响起,阴森可怖的气息弥漫其中。
“你们要做什么?!还有没有天理王法!”王学勤被人粗鲁的推进了一间低矮潮湿的牢房,他额头青筋暴起,转身拍门道,“我是举人!有功名在身,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我要见圣上,放我出去!”
砰砰砰!
王学勤将牢房门拍的砰砰作响,愤怒的声音在牢房中回响。
牢头一边将牢门锁好,一边对王学勤嗤笑一声:“举人?你就是状元郎也得好好受着!”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光天化日之下纵火杀人,你们身为官兵不去抓凶手反而帮着凶手行凶!你们良心何在!”王学勤被巨大的愤怒席卷,冲离开的牢头大声道。
哐当!
牢头不耐烦的转过头,手里的长刀猛地拍在了牢门之上,他伸手将牢门边上的王学勤抓了过来,恶狠狠的盯着他道:“你特么的听好了,你特么得罪的是仙人,识相的赶紧认罪,不然,就算把你剁成肉酱也没人敢管!”
王学勤被牢头甩抹布一样甩开,砰地一声跌到了地上,引起了牢门前几个人的哄笑。
“王法何在?王法何在?”王学勤恨恨的锤了一下地面,而后想起什么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门边上,“我夫人呢?她怎么样?还有我的孩子!”
只可惜,牢头带着手下已经离开了这里,阴森昏暗的牢狱中,只剩下王学勤的吼叫声。
王学勤被关进来的晚上,就被县老爷提审了。
县令周作福身穿暗色官袍,高坐明堂之上,惊堂木一拍,四周皆静。
“王学勤,你认不认罪?”
王学勤枷锁加身,被两个官兵强压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认罪?我何罪可认?”王学勤抬头,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身前的县官,怒火几欲喷冲而出。
周作福脸色一沉:“王学勤,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好好画押,免受皮肉之苦。”
一旁的师爷手中拿着刚刚写好的卷宗与殷红的印泥,慢慢走到了王学勤的身边,将东西往他身前一放:“别为难大家,你画押了,所有人都好。”
王学勤低眸看着那张白纸黑字,眸中怒色更胜:“李家人强行霸道鱼肉乡里,平白占去多少良田,害了多少人性命,你们身为父母官,不仅不管,甚至还助纣为虐,你们的良心何在!”
啪!
县官周作福脸色铁青的一拍惊堂木:“我就问你画不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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