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叫到跟前来。但是她现在用的是新来的小丫头,还没那么机灵,一时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就是刚刚那拎面粉的!”永安侯夫人急道。
傅观主说过,她本来是能福寿绵长的,但是因为阿毓离开了,所以她的运道也被带了走。眼前这个人长得和阿毓一样,声音都和阿毓相同,他不是和阿毓也有些渊源?若是将他放在身边,他是不是能让自己重新福寿绵长?
心里想到这个可能,永安侯夫人只感觉心口怦怦直跳,连带着后脑勺里的血液都跟着跳动。
外面的丫头左看右看,还是没找到人,只好畏惧地过来请示,那人穿着什么衣裳。可等了好一会儿,始终不见里面的夫人答话。
丫头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掀开车帘朝里看去,等看清楚里面夫人的模样时,顿时吓得惊声尖叫:“啊——”
夫人七窍流血,人好像已经去了……
……
宫里得到永安侯夫人过世的消息时,皇后正在逗儿子。听到这样的噩耗,皇后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住了。
“据说从侯夫人的屋子里,搜到了不少东西。”掌事姑姑低声道,“其中还有巫蛊娃娃,诅咒的是小侯爷。另外侯夫人还拟了礼单,说是送给五殿下的礼物。大理寺那边的人把单子递给了陛下,陛下让拿了过来。奴婢刚刚粗粗瞧了瞧,这数目不小。”很可能都掏空了半个侯府的家底。
皇后没有看单子,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句话:她以后没有母亲了……
……
道观里,三娘此时也在给傅杳说起京城的事。
“永安侯夫人死了。据说死得非常突然,发现她时,她鼻腔和嘴里都在流血,因为这还惊动了大理寺的人去查探死因。不过最后仵作说侯夫人并非被毒害,而是情绪过激,导致颅内出血而亡。”她之前因为小侯爷的事十分厌恶永安侯夫人,但是现在人已经没了,留下的这只有一声叹息。
人死如灯灭,说没就没。
傅杳却是冷笑一声,道:“先别管别人,你在京城听到的消息应该不止这个才对。”
三娘神色一黯。
这几个月来,她虽然是到处倒买倒卖,但是出现的地方最多的还是长安。在长安,同那些商人打交道多了,免不了听到一些传言。
扬州柳家想和余阁老结亲的事现在已经不是秘密,据说余阁老十分欣赏刚外放就做出了政绩的柳赋云,有意让他成为自己的孙女婿。而柳赋云以后有了余阁老帮扶,前途只会更大。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
事情关系到两族的利益,那就不是某一个人的意愿就能改变的事了。
三娘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有些事她现在只能是去尽人事听天命。
“我现在已经在很努力赚钱了,”她道,“这件事表哥不愿意,那就还有回旋的余地。而倘若我连活都不能,又凭什么让他等我呢。”
傅杳看着外面已经初具规模的道观,道:“道观建好的那天,就是你恢复自由的日子。”
三娘咬了咬唇,道:“我若活着,可不可以不要让我的记忆消失?”
“别太贪心。”傅杳道,“贪心的人最后会什么都得不到。”
三娘默然。
在这日之后,三娘就很少在道观里待了。她要抓紧每一点时间,把它们全都换成金钱。
虽然道观每天的收益十分可观,但三娘的精神却迅速憔悴下去。同人打交道是一件非常累的事情,那些人精她总是让她疲于应付。
但也是在各种斗智斗勇之下,她感觉自己进步的也很快。
天在一天天变冷后,长安的皮货生意最为走俏。三娘在两个月前就带着赵兴泰奔走在草原与长安之间,囤了不少皮毛,现在正是拿出来抛售的时候。
也就在这时,一个与三娘合作了挺长时间的商人说有贵人想见见三娘。
贵人?
三娘一笑,道:“谁?”
那商人道:“定国公府傅世子,你应该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