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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时候,男人倒是一副百听百从、感激涕零的样子,但将来会如何,夏静月就不敢保证了。
若要让村民彻底地断了蛊,光靠嘴皮子去说服是没用的,只能从根源上掐断它。不仅要灭了做神仙膏的人,还需要给他们找一条能生存下去的路。
然而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又岂是容易的?光是让他们吃饱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在21世纪那样发达的世界,全球仍有百分之十一的人处于长期饥饿,那还是一个可以机械化农业,可以买到高产种子的时代,却仍然无法解决饥饿与贫困。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大靖,想让村民过上好日子,何其艰难?
何况,整个大靖,有多少像石坑村、蓝山村的村民?
这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非一人之力所能做成。
夏静月再次感受到韩潇肩上的担子有多重,贫苦的百姓,贪污的官吏,野心勃勃的各方势力,还有虎视眈眈的国外势力,他现在又只是一位王爷……
罢了罢了,这些伤脑子的事还是交给王爷殿下吧,她现在首要的是揪出神仙膏的东家,将其铲除。
离月底没有几天时间了,夏静月从蓝山村离开后,迅速与守在附近的暗卫会合在一起,商议着下一步方案。
然而没等夏静月亲自监督实施抓捕方案,王爷大人就先来捉妻了。
太平镇,位于山脉的东边,是方圆百里唯一的一个小镇,山民打到的猎物、采收到的山货都是运送到这里来售卖的。
“玩得很开心?”
回到马车上,看到赫然坐在那里的韩潇,夏静月终于后知后觉地心虚了。
当时她见韩潇忙着调查安王的事,就跟他说她出去一两天,哪想出去这么一查,越查越深入,不知不觉地,近半个月没回去了。
王爷大人显然生气了,许久不见的低气压,以及那阴郁的气势,无不让夏静月心虚又忐忑。
硬着头皮爬上马车,夏静月赔着笑脸,靠近韩潇,讨好地挽着他的手臂:“老爷,你怎么来了?”
韩潇唇角勾起毫无温度的弧度,说:“夫人这是怪为夫不该不请自到?”
“没!”夏静月马上解释说:“好些天没看到老爷,有些意外……意外的惊喜,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为夫怎么瞧着像是惊吓了?”
“哪、哪有……”
已是深秋了,身边再坐着一座冰山,夏静月感觉好冷怎么破?她微垂着眸子,眼珠子不断地转着:这一次不知道光靠牺牲美色能不能安抚住王爷大人?
韩潇修长的手指已挑起夏静月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
他深得如看不见底的黑眸一发不语地盯着夏静月,一直盯到夏静月浑身不自在,这才状似轻柔,语气却冷如秋霜:“在外面很好玩?乐不思蜀?”
夏静月双唇微抿,眨了眨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韩潇,勇于承认错误:“阿潇,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韩潇本来带着一肚子的气过来,妻子久不归家,留他一人独守空院,连消息也不送几个,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本想要好好地教训她一次,可看到妻子这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再加上半个月的思念,早就想她想得不行了。
虽然心头早就软了,但为了让妻子充分地认识到错误,充分地反省过错,韩潇仍然板着脸,不发一语,只拿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妻子。
王爷大人本就是气势强大的人,这样什么都不说,光阴沉沉地盯着人看,饶是枕边人,夏静月还是忍不住发起怵来。
自从两人感情明朗以来,夏静月从不曾见韩潇生这么大的气,若是在以前,她扑上去时,他早就眉眼带笑,跟她好一阵腻歪了。
“阿潇,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若是不高兴就罚我吧,怎么罚都行。”夏静月转了转眼珠子,凑上前去,在他脸颊上印了一口。
虽然他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彼此那样熟悉彼此的身体,夏静月马上察觉到他身子的软化,不像刚开始那样,浑身上下都透着硬梆梆的冷冽。
如果牺牲一次美色不能平息他的怒火的话——
那就牺牲两次吧。
夏静月凑近他的双唇,以热情诉说她对他的思念与爱意。
很快地,韩潇反客为主,将夏静月按在车厢上炙热地回应……
马车悠悠地走在道路上,秋高气爽,在秋风瑟瑟下,几片枯黄的叶子被风扫到车顶上,又随着马车的奔跑,秋叶翻腾几圈,飘飘摇摇地飞往地下,落叶归根。
韩潇抓着夏静月的手,看着十个葱白的手指上,被划出一道道淡淡的红痕。他心疼地拿起放在唇边,每根手指头都轻轻地印了下。
夏静月连忙解释说:“这是采药的时候不小心被草叶树枝划到的,只是皮外伤,不打紧的。山上草药多,我见着了,就忍不住采了些……”
韩潇沉默地从车厢暗柜中取出药膏来,轻柔地擦在她的手上,那小心呵护的样子,像是对待世上最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