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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宓月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许总管说道:“照此说来,这一次陆家二老的事情是舒家指使的,那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也间接证实了就是舒家人所为,就是都梁侯的阴谋。”宓月说道:“正是因为都梁侯指使陆江白的事情多了,他接到都梁侯下人的指示,才毫不犹豫地照办。”
许总管深感忧虑,“大小姐,都梁侯府必会借这一次陆江白的‘诬蔑’,从而否定以前的指使。”
明明都梁侯不在王城,陆江白却说是都梁侯指使他的,舒家绝对会抓住这个机会,反告陆江白诬蔑,并且完全脱身出来。
再加上陆家状告宓月几大罪,结果却证实是满口谎言,王城百姓必然会同样认为陆江白在乱咬人。
对比许总管的气愤难当,宓月显得平静许多。“上次我让许总管去找的人,可都找到了?”
“找到了,就在外头候着呢。”
“请他们进来。”
最早跟在宓中昱身边的人,这么多年来,死的死,回乡的回乡,刘总管在王城附近就只找到这三个老兵。
宓月问起宓中昱与都梁侯之间的事情,三位老兵都齐声道两人私下关系极好,宓中昱时常与都梁侯喝酒聊天。
在三位老兵讲起宓中昱与都梁侯最早结交时的事情,有一件事引起了宓月的注意力。
“……当年都梁侯被荆军抓了,是伯爷带兵连黑奔去相救的,此后,都梁侯和伯爷以手足相称……”
宓月问道:“你是说,都梁侯曾被荆军抓过?”
那老兵回想当年的事,点头说道:“那会儿,都梁侯还未封侯,只是个牙门将,他的军职比伯爷还低两阶,因此,对伯爷的救命之恩极为感激。”
如今的都梁侯舒驿清是庶子出身,为了搏下前程,不到十六就入了军,从百人将做起。他一步步建立军功,成为楚军有名的大将。后来他的嫡兄都梁侯世子去逝之后,他以卓越的军功继任了都梁侯世子的位置。
老都梁侯死后,他就继承了如今的都梁侯府,成为大楚四大将军之一。
“许总管,都梁侯是在家父去逝后就疏远关系的吗?”宓月记忆里只有义恩伯府与彰德侯府的交情,与都梁侯府似乎并没有什么来往。
许总管摇头说道:“在伯爷去逝前两年,都梁侯就与伯爷的关系就渐渐变淡了。原因据小的所知,是由于退役将士的缘故,伯爷希望都梁侯爷善待退下来的老兵残兵,而都梁侯则说伯爷虚伪假善心。道不同,则不相为谋,渐渐地,伯爷与都梁侯爷的关系就转淡了。又因在朝中对于军政之事分歧甚大,两家才渐渐地疏远了起来。”
宓月仔细地又问了其他的一些事情,直到再也问不出其他有用的内容,这才让许总管送三位老兵离开。
宓月在外书房中,用毛笔将今日的事记了下来,又把之前记下的事情对了一遍,然后收好放在箱底。
这时候,到了准备晚膳的时间,宓月发现两个弟弟还未归家。
宓月正要去彭府接他们回来,伯府的马车已停在门前了。
小宓熙从窗中看到宓月站在门边,大声叫了一句姐姐,也不等下人来抱就想往下爬。宓月连忙上去接住要摔的小家伙,这一抱起来,才看到小家伙一身衣服都脏兮兮的。
“阿熙,你不是和哥哥去做客吗?怎么滚了一身的泥?”宓月还看到小家伙的头发也沾了一些草末,伸手给他理了理。
一名少年骑着健硕的黑马过来,他从马上翻身而下,朝宓月拱了下手,满脸歉意道:“我本给两位少爷准备了干净的衣服,两位少爷怕大小姐担心,急着回伯府,这才……”
宓月扭头望去,看到马车后面还有一个泥人。
这个泥人,笑得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骑在一匹白色的马上。
若说小宓熙身上是沾了泥,那么,宓峥身上就是裹了一层泥。
“你是彭家的大少爷吧?”宓月估摸着少年的身份,问。
少年有些脸红地点了点头,说:“我叫彭振威,两位少爷已经送回来了,我、我走了。”
不等宓月挽留,少年就骑着马跑了。
宓峥从马上跳下来,不知碰到哪里,呲了下牙。怕宓月生气,他连忙走来,解释说:“我到了彭将军府上,见他们在练武场上对耍,就跑去跟他们切磋了一下。姐,我没跟他们打架,我们是以武会友。”
说起以武会友,宓峥沾着泥的脸庞上透着少年的意气风发。
这是宓月第一次从宓峥身上看到了快乐,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少年的快乐。
她把宓峥脸上的泥土抹干净,说:“快赶去沐浴更衣,你看你,衣服都被汗打湿了还敢骑马,也不怕受了风寒。”
“姚黄,让厨娘给二少爷三少爷熬姜汤过来。”宓月抱着小宓熙往府内走去,问小家伙,“哥哥和彭家少爷切磋,你呢?你跟彭家哪位少爷切磋,弄了这一身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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