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王妃进去朝拜后,接下来就轮到郡王妃了,宓月将会与另两个皇帝亲孙媳一起进去朝拜,其他的宗亲郡王妃则在后面一轮。
怡和殿门前,余公公拦在宓月面前,指了下旁边的位置,说道:“皇后娘娘口谕,豫安王妃不必进殿了,就跪在这里请安吧。”
宓月望着气氛肃穆的怡和殿,以及不近人情的余公公,明白皇后显然不想见她,并给她立下马威。
若是执意闯殿,估计皇后会当着内外命妇的面前,当众严惩于她。
几乎一瞬间,宓月权衡了得失,就在旁边两位郡王妃以为她会苦苦哀求,或者哭闹不休时,她淡然地走到殿门侧边。
“孙媳给皇祖母请安。”
宓月面向怡和殿正堂的位置,朗声说道,然后如同新婚媳妇给长辈请安那般行礼。
余公公眼中带了些异色,倒没再为难宓月,只向两位发愣的郡王妃说道:“两位王妃进去朝拜吧。”
怡和殿门口,人进人出,走完一拨又一拨,凡是进去朝拜的命妇都看到了跪在殿门口的豫安王妃。
方才宓月朗声说请安的时候,候在外头的命妇有不少人听到了,这会儿进来一看,便明白皇后又在刁难这可怜的孙媳了。
命妇们都见惯了风浪,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不露丝毫痕迹,仿若未见般进了去,拜完又出了来。
接受完朝拜之后,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正欲去换下这一身沉重累赘的朝服。
汪嬷嬷过来搭把手,扶在皇后的另一边,说道:“娘娘,豫安王妃还跪在外头呢,您是不是得请她起来了?”
皇后略带疲色的脸上骤地沉了下来,汪嬷嬷连忙又说道:“您让豫安王妃跪在那里,明是惩罚了她,可实际上,丢的是您的脸。
您即使再生气他人,也别跟自己过不去。”
大家都知道皇后素来厌恶豫安王,豫安王妃受的罪不过是受夫君所累,提起这事,除了说一句豫安王夫妻可怜外,便会说皇后这个做祖母的当真铁石心肠,分不清是非亲疏,老糊涂一个。
汪嬷嬷见皇后听进了些,又劝了几句,“今儿是中秋佳节,大好的日子,没得让皇上听了后宫的事心生不快。”
提起皇上,素以皇帝之意为首要的皇后终于松了口,让豫安王妃下去。
宓月蹒跚着走出庆春宫,靳嬷嬷与魏紫便紧张地过来扶她。
宓月被皇后刁难,跪了将近一个时辰的事,二人都已听说了。
魏紫更是眼睛都红了,“殿下,您可好?”
宓月安慰她说:“我向来体健,能有什么事?
倒是你,把眼泪收一收,这喜庆的节日,若是落泪了,被人瞧见又有了发落我的借口。”
魏紫连忙把泪收回去,“奴婢没哭,奴婢都忍着。”
靳嬷嬷熟悉宫里的情况,以及宫宴的程序,说道:“前头有个含香殿,殿下可去那儿歇一会儿,等缓过劲了,再换了衣裳去宫宴。”
命妇穿着朝服入宫,拜完皇后之后有一段空闲的时间,命妇们可以缓一缓疲惫,并且把带来的吉服换上。
朝拜穿的是朝服,宫宴穿的衣服又得换上吉服。
朝服是重大的祭祀或者节日才会穿的衣服,一年难得穿几次。
平时穿得较多的,则是吉服。
吉服是仅次于朝服的服装,是在喜庆的隆重场合穿的衣服。
含香殿离庆春宫有一百多米的距离,宓月正要上台阶,突然,一个白色的东西从含香殿内窜了出来。
宓月和膝盖还在发麻,没有平时利索,险些一脚踩了下去。
定晴一看,发现是一只白色的狮子猫,小猫也似乎被宓月给吓了一下,呆呆地蹲在地上。
殿内跑出来个宫女,忙把白猫抱起来,向宓月行礼赔罪。
宓月不欲多生事,加上这只白猫呆呆的也没有伤人,反而差点被她踩了一脚,便让宫女抱着白猫下去了。
含香殿内有好几个房间,但因为今日是大节日,又与皇后寿辰同办,殿中的房间大都被占了。
靳嬷嬷前去找管事太监通融,管事太监指了一处房间,“那儿有空余的地方,不过至多只能呆半个时辰,等会儿那房间也是要用的。”
靳嬷嬷谢过管事太监,扶着宓月过去,低声说道:“殿下膝盖跪久了,血气不流通,等歇会儿,缓了劲再去宫宴。”
方才宓月受了罚,若是脚步不稳地过去了,难免会被众命妇当成洋相看了。
在宫里,哪怕受了再多的委屈,都得忍着,都不能失仪,不然惩治的法子数不胜数。
“有劳嬷嬷。”
宓月说道。
宓月进了房间,便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这香气甚是熟悉。
她抬头望去,便见房间有一半地方放着礼品,其中的一张长桌上,摆放着两盆盛开的花儿。
那香气,便是从那两盆花儿中飘出来的。
宓月惊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