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苏林秋此时完全没意识到,他遇到的女人们一个个有多可怕。
在快要到子时时,所有人已经到南门汇聚:江掌柜买了好几样首饰;赵兴泰提着一堆打包的食物;六安先生倒没买什么,只是颇具童心的拎了盏灯。
所有人都到齐了,除了苏林秋。
在快要到子时时,苏林秋才匆匆赶到。
傅杳冷笑着看他,“你去哪了?”
苏林秋这时才想起今夜里傅杳答应他的事,但可惜他与那位傅姑娘相谈甚欢,忘记了这茬。
“我被人流冲散了,一直找不到你。”他扯谎道。
傅杳冷哼一声,懒得揭穿他,转身就走。
一行人再次回到道观时,六安先生感谢道:“多谢观主今夜给老夫一个开眼的机会,不然老夫还真不知道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奇妙之事。”
“客气。”傅杳让江掌柜他们帮忙把老先生送下山,等到其他人各自散了后,她一把拎着苏林秋的后领进了主观,怒道:“你在耍我?”
“我哪敢,”苏林秋知道她还在说今夜的事,再加上他也确实理亏,于是连连道歉,“我今天只是被其他的事被绊住脚了而已。”
“是啊,你被其他的事绊住脚了,却给我惹来一个□□烦。”傅杳阴着脸道,“你今夜遇到的是定国公家的姑娘,这岂是你能够高攀的?若是定国公府怪罪下来,我这道观都要跟着遭殃。你走吧,我们的交易也到此结束。”
“不是,观主,”苏林秋还约了那位姑娘明晚再见呢,又怎么可能在这时候掉链子,“我们之前的交易也没说定是哪家姑娘啊,现在这也算是交易范围内。再说了,我也没有告诉那位姑娘我的真实身份,只说我是上京求学的学子,她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又怎么会牵连到你。”
“真的?”傅杳这回面色稍有缓和,“你当真什么都没说?”
“这我怎么敢骗你,”苏林秋小小地拍了个马屁,“骗你我这不等于找死嘛。而且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我也不敢说啊。”
“这还差不多。”傅杳似乎松了口气,“既然没有什么不可逆转的后果,我勉强绕你一回,今夜的事就让它过去。至于我们的交易,我已经做到了我做的,是你自己失约,错不在我,交易也就此结束。”
“这怎么能行?我花了那么多代价,现在什么都没得到。观主,你这样可不行。”苏林秋不满道。
“那你想如何?”
“我已经和那位傅姑娘明天约好了再见。观主你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道西呗。”苏林秋道,言外之意很显然是想让傅杳帮他成其好事。
“这事你想都别想。三娘,送客。”傅杳道。
苏林秋还想说什么,可却被三娘拎着衣领给丢出了道观。
见道观大门都给关上了,苏林秋用力拍了几声也没人开,心头气极,心道‘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打定主意秘方回头再卖给别人。
然而,他朝着山下走了几步,却惊恐地发现,他卖掉的那些配方,想回忆制作的法子,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他突然背脊有些发凉,转身回望背后的道观,却感觉那里头灯火通明的道观,越看越像是即将把人吞没的魔窟大门。
怪不得对方有恃无恐,原来他所交换的不仅仅是配方,连同他的记忆也一并交换了出去。
内心充满恐惧的苏林秋回到住处之后,犹自觉得害怕,最后跑去了黎逢年那,和他挤了一床,这才稍微有些缓解了内心的惶恐。
黎逢年见他状态不对,问他:“苏兄你怎么了?”
苏林秋蒙着头,“这里好危险。”
可等黎逢年再问时,他却又什么都不肯说,黎逢年只好不再多问。
次日,苏林秋的情绪已经缓了过来,人也没昨天那么恐惧。
他回想自己这段时间同那女人做交易以来,除了卖掉了脑海里的交易之外,其他的似乎什么损失都没。
而且到现在为止,他已经付出很多了,最后除了一些银子,却什么都还没得到。一想到这,他内心有些焦躁起来。
“逢年,国公很大的官吗?”他问好友道。
他想知道这个国公地位究竟值不值得他付出。
黎逢年有些奇怪他为何会问这个,但他还是回答道:“这是爵位,一般都会兼有职位,具体要看得宠不得宠。”
“那定国公呢,你听说过没?”
“定国公?那不是京城的勋贵,你问这个做什么?”黎逢年问。
“勋贵啊。”苏林秋心里猜测,看来这应该就是古代的贵族了。
不过京城里的贵族,再怎么肯定要比这穷乡僻壤的小县令地位要高许多,若是自己能娶上一位贵女,那不是一只脚踏入了贵族的圈子?
想到这,苏林秋心里有些激动。
“苏兄,”黎逢年见他走神,唤回了他的思绪,“今年你有什么打算?先生这边他不再收弟子,若你一直在这耽误的话,只怕到时候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