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霜白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高兴里隐藏着些悲伤:“这整个定国公府,大概也就只有你一个人真心的希望我平安罢。”
“姑爷你别难过,”莲叶看着他眼睛深处的悲伤,心都软了,“我懂你的。现在你也找到了自己的出路,将来一定会比现在更好的。”
“那就借你吉言。”祁霜白说着,收回了手,“我就先走了,娘子那里,一切就交给你了。”
“我会的。”莲叶承诺道。
祁霜白离开定国公府后,没在长安待多久,就带着商队再次出发了。
……
余家。
余淑雅已经将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翠翘让其他的丫头在外面干活,她一个人进去收拾。
“真是蠢货,连个房间都收不利落。”余淑雅烦躁地骂着,将旁边书架上的书又给扫了一地。
外面的丫头战战兢兢地听着里面的斥骂声,谁也不敢进去。
差不多两刻钟后,她们见到翠翘出来了,忙关切道:“翠翘你没事吧?”
“我没事。”翠翘摇头,她就是手上被碎瓷片给刮到了,今天并没有挨打,“你们都快去忙,马上就要中午了,姑娘心情不好,到时候你们都轻手轻脚些。”
“是。”丫头见她确实没事,忙又各自下去了。
一直服侍完姑娘用过午食,在姑娘小憩时,翠翘才有吃口饭的机会。
她抽空端了一碗白粥到珍珠面前,亲手喂着珍珠喝下,对她道:“我已经托人去买药了,你再撑撑,到时候吃了药就会好起来。”
珍珠见到她关切的神情,心里一阵发暖,“翠翘谢谢你。”如果不是翠翘,她绝不能活到现在。当初和她一起被分来的三个丫头,另外两个现在已经没了,就剩她一个了。
“你真要谢我,那就快点好起来。”翠翘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过去了,你继续歇着。”
晚上,翠翘果真如她说的那样,给珍珠拿了药来。
这药是内服驱寒的,而外面,翠翘还给珍珠偷偷抹了点香气独特的药膏。
“翠翘,你这是……”她记得这好像是姑娘的东西。
“嘘。”翠翘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东西活血化瘀最好,你还小,尽量别落下病根。”
珍珠眼泪汪汪,“翠翘……”
“好了,吃了药就早点睡,尽快好起来吧。”翠翘道。
也许是吃了药的缘故,第二天早上珍珠的气色好了不少。她想起来,但是被翠翘拦住了,“你身体还虚着,等到太阳出来了,暖和了点,你再去姑娘面前露个脸就成。这样好好养的话,说不定明天就能大好。”
珍珠听话的缩回了被窝,只露出半个脑袋看着翠翘离开。
忙碌了一个早上,等到翠翘捧着朝食到姑娘房间时,却听自家姑娘道:“我要绝食。”
翠翘很熟悉这个套路,以往姑娘有什么不顺心时,都会以绝食来威胁老爷夫人。
她将东西放到桌子上,也不多劝,只道:“那我等下就把东西原封不动地送回厨房。”
厨房人多嘴杂,她去一趟,半天的功夫都不到,整个阁老府都会知道七姑娘绝食的事。
余淑雅满意地点点头,“这么多丫头,也还就你一个让我用的舒心。若是我能摆脱这门亲事,将来我陪嫁一定会带着你。”
翠翘垂着脑袋谢道:“奴婢是姑娘您的人,自然一切以您为主。”
余淑雅一笑:“你知道就好。”
两刻钟后,翠翘端着原封不动的点心去了厨房,“顺嘴”把七姑娘绝食的事说了出去。
到上午,余夫人就来了。
听着里面她们母女情深,翠翘守在外面,想到了把自己卖了的爹娘。
她不怪爹娘,至少她现在能吃饱穿暖。
“翠翘。”旁边有人叫她。
翠翘一看,是起来了的珍珠。珍珠脸色还是很难看,但现在能下地,比昨天要好多了。
“你端个茶进去再退下就好。”主要是露个脸,省的到时候姑娘起疑心,“能不说话就别说话。”
“嗯。”珍珠气短道。她说一句话,就感觉心口疼一下,说话的时候下意识手就捂住了胸口。
翠翘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但也无可奈何,只希望姑娘的药膏能多点效用。
珍珠到底是不愿意拖累大家,咬着牙强撑了在房内伺候了一天,一直到半下午后,脸色越来越难看,才被翠翘给勒令回了房。
翠翘知道这样也不是办法,夜晚她把姑娘伺候着睡下,然后收拾起房里的东西来。
药膏这种东西就收在内室,她一边尽量自然地收拾东西,一边飞快将装有药膏的药盒塞到了袖口,明早上再趁姑娘醒前送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药膏涂抹的缘故,珍珠胸口的疼痛感渐渐减轻了,人因为吃了药,也不在发热。
看着珍珠渐渐好起来,房里的丫头都在心中庆幸珍珠又捡回一条命。